剛才不斷的鞭撻,都未曾讓楊蛟皺一下眉毛,現在一看到薑雪寧後,便眉頭輕皺道:
“義父若心中還有氣,隻管責罰我,還請您放了她。”
平南王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那怎麼能行呢,好不容易請來的小丫頭,怎麼能說放就放呢?除非.”
他神色一變:
“你與燕牧的關係,就不用本王多說了吧,他雖不會被本王所用,但若是有你這從小疼愛有加,又內疚不已的外甥的勸說,結果卻是猶可未知。”
“你是本王一手培養出來的,我知伱也一定有辦法讓燕牧心甘情願的歸順本王。”
“如今,你既已說京城的權貴被沈玠整治的苦不堪言,那麼本王要你說服燕牧率先起兵一路南下,直奔京城。”
平南王見楊蛟沉默不語,揚起手中馬鞭:
“怎麼?你不答應?”
薑雪寧急忙跪地懇求:
“他之前就受了刀傷,再經不起打了,現在他的所作所為,無不是在說心中有我,隻要你答應不再傷害他,我可以幫你勸說他。”
平南王放下持馬鞭的手,道:
“你瞧瞧,人家薑二姑娘可比你有情有義多了,謝危,隻要你助本王成事,你我仍是父子,待我奪了這江山,整個大乾還是咱父子倆說了算,但倘若你不顧父子之情,忘恩負義,那這薑二姑娘能不能活過今日”
楊蛟扶起薑雪寧,輕道:
“我答應你。”
平南王放聲大笑,看了楊蛟身上的傷勢一眼:
“好好,你早就應該這樣,送度鈞先生和薑二姑娘回房,記得把所需的物品全部備齊,不準有任何的怠慢。”
他又對楊蛟說道:
“度鈞先生,這裡你可以隨意走動,沒有人敢阻攔你。”
然後飽含深意的對薑雪寧提醒道:
“薑二姑娘,你呢,就在房裡乖乖地休息,切莫亂動。”
少頃,薑雪寧攙扶著楊蛟來到一間寬敞的臥房之中,隻見房中的桌上擺放著乾淨的衣袍和傷藥。
然而等房門被關上後,薑雪寧第一時間鬆開手,楊蛟不以為意,手腳輕緩的走到桌邊坐下,道:
“以你的性子,根本不會有下跪求饒之舉,看來都是演戲。”
“明知道不能硬碰硬,難道還要繼續討打嗎。”薑雪寧走過來,拿起一瓶傷藥: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還不知要在這龍潭虎穴待多久,帶著傷總是不便。”
楊蛟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在雙手解開腰帶的時候,展現出一副艱難無比,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頓時,薑雪寧放下手上的藥,道:
“你胳膊和後背都是鞭傷,行動不便,還是我來吧。”
她說話之間,彎腰幫楊蛟解開腰帶,接著脫去上身的衣裳,在瞥見腹部的刀傷後,不禁表情一怔,眼中浮現一抹複雜難言之色。
塗抹傷藥之時,薑雪寧終是忍不住的講道:
“其實,隻要你不來,他們留著我也無用,回頭我再使些不入流的伎倆,給那老賊放一些京中的假消息,沒準可以因禍得福,既逃脫了你的掌控,又能得了自由。”
“你倒好,孤身前來,誰要你救了,你自己的命是小,可呂顯,劍書他們呢,還有冒充你真實身份的薛定非,你讓他們怎麼辦?”
她塗好傷藥後,見楊蛟始終不回話,馬上走到他麵前,卻見他的雙眸似蘊著銀河,滿載星海,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不由被盯著臉紅心跳。
尤其是想到方才他對自己說的一席話,雙頰更顯紅暈之色。
“聽到你這一番話,我想之前你表露的一切,也不全都是演戲,你依舊關心我,在意我,是不是?”
薑雪寧一聽,連忙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說完,便坐在凳子上,不敢直視楊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