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在乎權柄富貴,也不介意成為一介庶民,棲身於陋室,皇上還是去拿捏他們吧,我便不奉陪了。”
“之後或貶或圈禁,亦或是死,帶份旨意來漢王府,我等著便是。”
楊蛟說完,邁開步子,就想大大方方離去。
“瞻壑,休要放肆,還不跟你爺爺賠罪。”朱高煦一臉焦急的拉住楊蛟。
“我還有很多弟弟,如今有我沒我都一樣,且寬心。”楊蛟使了個巧勁,彈開朱高煦,走出院落。
“爹,瞻壑自小就被我嬌慣,以至於性子被我寵壞了,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朱高煦忙不迭的求情。
朱棣也沒想到他這孫子氣性這般大,直接掀了桌子,便沉著臉問道:
“你老實說,這幾年你的所作所為,是不是都出自瞻壑?”
朱高煦點頭:
“皆是瞻壑為我出謀劃策,他是真的沒有半點野心,要不是因為我,恐怕.”
朱棣麵帶譏諷:
“你倒是真會藏,他有如此之謀略,可你就憋著不說,是不是想著再來一場靖難之役?”
他不等朱高煦回答,神色凜冽:
“做孫子的,給我這個做爺爺的,來了一個下馬威,好,當真好的很。”
朱棣忽地向朱高熾問道:
“老大,你是太子,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君威的小子,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朱高熾沒有一點猶豫,無比誠懇道:
“瞻壑隻是少年心性罷了,如此天縱奇才,今後讓二弟好生教導就行,不應從重從嚴處置,說句玩笑話,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聰慧,定要比他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朱棣又問:
“瞻基,你說呢?”
朱瞻基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馬上開口:
“我跟我爹的想法是一樣的,堂弟智計之深遠,我等都難以有其二三,還望爺爺看在他年紀尚小的份上,饒恕他一回。”
朱棣聽完,臉上沒有任何波動,輕道:
“老二,瞻壑應該隻比瞻基小一歲吧。”
朱高煦立即回答:
“沒錯。”
朱棣幽幽地道:
“十五歲,不小了,他不是不在乎權柄富貴,也不介意成為一介庶民嗎,行,我這個做爺爺的就隨他的願,從此不要再做什麼漢王世子,就在應天府做一個普通百姓。”
“爹!”朱高煦和朱高熾異口同聲的喊道。
朱棣擺手打斷:
“老二,先前那個救駕的程姑娘,我聽說最近漢王府正準備和她議親,那我就送一座兩進的宅子,全當作是我這個爺爺為孫子準備的成親賀禮。”
他語氣微頓:
“成親之前,不能虧待了程姑娘,三個月內讓他倆完婚,在這小子和程姑娘大婚的次日,就搬進這座宅子。”
“我倒要看一看,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於富貴,長於婦人之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子,如何自力更生,又如何養活自己的結發之妻。”
他倏地用布滿寒意眸光,掃視在場三人:
“今後我要是發現你們背地裡幫助這小子,就等在圈禁一輩子吧。”
說罷,不等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怒氣衝衝的離去。
“爹!”朱高煦不甘心的望著自家老爹背影。
“好了,老二,爹在氣頭上,你再求情,也無濟於事。”
朱高煦起身,完全不領情:
“少在這假慈悲,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我沒了瞻壑,便是又把我打回了原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