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見寧遠舟不解,道:
“你猜趙季為何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你的老宅,來大鬨你的靈堂,這不就是想逼你出來。”
“這其中定是有人跟趙季下了死命令,以至於他馬不停蹄的找上了寧家老宅。”
寧遠舟一臉堅定的道: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打定主意退隱,無論如何,都要先試上一試,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出梧都。”
高要笑道:“相識多年,怎能不送送你們,明早我跟你們一同出梧都。”
“高兄,你.”寧遠舟剛開口,就被高要打斷:
“一個宰相而已,你覺得我會把他放在眼裡嗎?”
寧遠舟一聽,沉默好一會兒,哪怕相識了十多年,交情深厚,高要在他心底依舊顯得神秘無比,兩人的情誼更是亦師亦友。
“既然明日伱就要遠行,那今天我們不醉不歸。”高要攬過寧遠舟的肩膀。
“你們就吃好喝好,我便不奉陪了。”楊蛟施了一禮,邁步離去。
任如意見狀,立馬低著頭,緊緊跟了上去。
“他向來是深居簡出,喜歡清靜的性子,不用管他,走,等會我就讓人去喊元祿,這小子應該滿十八了吧,已經差不多了,到了能喝酒的年紀。”高要攬著寧遠舟向屋內走去。
“距離加冠還有兩年呢,現在也是一個半大小子,不宜多飲。”寧遠舟略顯無奈的回道。
“在我這,年滿十八,就已經成年,彆給我提什麼加冠。”高要大咧咧的說道。
星夜。
楊蛟獨自坐在屋簷上,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他忽地開口:“教坊司應該隻會教你一些樂藝和舞藝,怎麼身手還如此利索,幾步就攀上了屋簷。”
任如意走過來,曲腿坐在楊蛟身旁,道:
“奴先前還未說,教坊司的確混有安國的奸細,她是頗為照顧我的一個姐姐,名叫玲瓏,是朱衣衛的白雀,曾私下勸我成為朱衣衛的白雀。”
“但我隻想安安穩穩的活著,是以始終沒有答應她,不過她可憐我,也就教了我幾手防身之術,也正因如此,我才逃過了六道堂的追鋪。”
她大大方方伸出了手臂,繼續道:
“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看一看我身上有沒有內力。”
楊蛟神色不變,依舊望著天上明月,道:
“明早我會跟高要一起出梧都,你要是想徹底擺脫六道堂的追鋪,可以跟我們一起。”
“你猜到了?”任如意不複方才的伏低做小,渾身氣質大變,儘顯果敢冷冽之氣。
楊蛟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我們萍水相逢,看你的樣子,既不好色,又不貪財,為何一直幫我?”任如意眸子微眯。
“就當我對你一見如故。”楊蛟輕笑一聲。
“我平生最不喜歡欠彆人情,我自問自己是天下最好的殺手,除了刺殺,其他的都不怎麼擅長,所以,要是今後你想要對付誰,我可以幫你出手。”任如意平靜無比的道。
“胡吹大氣,你一個隻會三腳貓功夫,沒有絲毫內力的弱女子,也敢誇口自己是天下第一殺手。”楊蛟莞爾。
“我不信以你的醫術,當真是看不出我服用了萬毒解。”任如意語調平緩。
楊蛟不置與否,道:
“出了梧都,打算欲往何方?”
任如意也望向明月,緩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