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舟語氣微頓:
“相國,想必你也看到了,高家嫡係子孫是我多年的好友,又有兩位武功高深莫測的朋友,我相信你大可以用元祿他們的性命來要挾於我。”
“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他們人頭落地之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大人隻怕也會性命堪憂。”
“且身死之後,整個章家恐怕更是.”
章崧神色微變,聽出了話中深意,便笑著繼續道:
“嗬嗬,我當然相信,而且,我還相信你這個人不受要挾。”他話鋒一轉:
“但是,寧堂主,若是此事關係到盈公主的性命呢?”
寧遠舟目光一閃,就聽章崧說道:
“安國同意我國以重金贖回聖上,但要求是以皇子為使,你也知道,丹陽王已經監國,他是巴不得聖上死在安國,英王又病重,以至於盈公主便自請以皇子身份赴安。”
“此時此刻,她正在午門行辭陛禮,過一會兒,車駕就該到附近了。”
他說到這,向寧遠舟湊近了一些,壓低音量:
“我再說一句心裡話,其實我並不在意你是否能迎回聖上,但是隻要你平安護送公主,見到遠在安國的聖上,找他要一封傳旨於皇後腹中親子,爾後由我監國的聖旨就行。”
章崧挺直腰板,聲音逐步放大:
“寧堂主,如果你還想拒絕,我現在就讓公主去死。”
他不理會寧遠舟的沉默,厲聲道:
“其實,我並不在意這把龍椅是誰坐,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我掌控大梧的權利。”
章崧濃眉一皺,做出提醒的模樣:
“現在公主的車架,差不多應該要經過西郊山坳,隻要我讓人放出鳴鏑,埋伏的人會立刻點燃火藥。”
“寧堂主,伱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耐心。”
他見寧遠舟依舊沉默,便開始倒數:
“十、九、八、七、六、五”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稍安勿躁。”高要眼疾手快的攔下了想去阻止了元祿。
一支發出刺耳聲音的箭矢衝天而起。
元祿見狀,怒不可遏的道:
“高大哥,這奸相太過分了,公主才十六歲,她有什麼錯,竟要這般害她性命。”
高要眼神示意亭內依舊鎮定自若的寧遠舟:
“聽聽,你家寧頭兒會怎麼說。”
隻見寧遠舟一臉平靜的開口:
“方才相國就說了,沒有經過多方驗證的消息,就是胡扯,如果僅憑一句話,我就相信你會殺了盈公主,是否有些太過兒戲了。”
“不過呢,我倒是相信你會派人埋伏公主,但隻要偽造丹陽王想要殺害公主的假象,反而能備你日後之用,我應該沒說錯吧。”
章崧拍手叫好:
“厲害,洞見如燭,老夫越來越覺得當初不該選趙季去執掌六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