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陸母關上了門。
看著平靜不下來的陸薄年,她輕輕歎氣,“彆跟你爸慪氣了,他其實也就是嘴硬了點,那些年你執意去做律師,他也就是嘴上罵罵,可心裡還是很為你驕傲的。”
陸薄年一言不發。
一直以為不喜歡自己的父親,突然有一天發現,對方不是不喜歡,隻是有種種苦衷言不由衷。
這種事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很快接受的。
於是陸薄年離開了老宅,連晚飯都沒留下來吃,就走了。
梁今也沒說什麼。
樂樂想問,都被她堵住了嘴。
直到到了家,隻剩他們兩個人靠在床上,相依偎的時候她才問出從在老宅時,就想問的問題,“你不開心?”
陸薄年的聲音,過了很久才在空氣中響起,“說不上不開心,也說不上開心。”
“我明白。”梁今抱緊了他。
這種心情她知道,知道梁晚還活著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既開心於她還活著的事實,又難過她不找自己。
“至少你現在可以確認了,你是被父母愛著的,或許他們隻是有一點言不由衷,但是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我想陸父也是這樣吧。”
“嗯……”
陸薄年緊緊回抱她。
陸父的病並不嚴重,隻是高血壓引發的臨時暈厥,那之後靜養幾天,身體就差不多好起來了。
梁今帶樂樂去看望的時候。
陸父還能跟樂樂逗一會兒悶子,每天老宅裡都回蕩著爺孫倆的歡聲笑語。
陸薄年跟陸父的關係,也逐漸破冰了。
本來見麵了都沒什麼話說的父子倆,現在好歹是能憋出兩句話來了。
看到他跟陸父冰釋前嫌,梁今心裡欣慰的同時,忍不住想起梁晚。
梁母的病已經在好轉。
現在不止能認出她跟樂樂,以前的一點事也想起來了,可隨著記憶恢複,她越來越想見梁晚。
總是在問梁今,“小今,晚晚呢?怎麼不見你妹妹,她是不是丟了?”
梁今每次都會心口一痛,忍著安慰梁母,“沒有,她隻是有點事走不開,再過幾天就會來了。”
可幾天又幾天。
梁晚沒有給確切期限,梁今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隻能一遍遍的哄著梁母。
就在她再一次把梁母哄過去時,門鈴響了。
梁今隻能先讓梁母待著,自己過去開門。
結果開門後,她怔住了,聲音微微顫抖,“梁晚?”
話音剛落,屋子裡麵的梁母就衝了上來,握住梁晚的手,涕淚滿麵,“是晚晚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梁晚握著她蒼老的手,緊了緊,聲音嘶啞,“媽。”
梁母高興地應聲。
就像一堆平凡人家的母子一樣。
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梁今忍不住背過身去擦眼淚。
隨後梁晚跟梁母兩個人坐下來。
梁母不斷比劃,跟梁晚顛三倒四地說話,肉眼可見的開心,梁晚聽不懂,卻也一一附和,一度相處得十分和諧。
一連過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