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頃”顯得格外鎮定,格外的遊刃有餘。
男人側了側身,好讓她看清楚鏡中自己的那張臉,以及她身上那件清雅的蘭花衫。不等酈酥衣縮回身子,隻聽“撕拉”一聲,對方竟殘暴地撕開她身上的衫子!
“不要!你住手——你、你……你鬆手……沈頃!”
與沈蘭蘅相比,她的力氣很久甚微弱,如今又被人如此綁著,她愈反抗,手腕處的疼意便愈發劇烈。就在她欲喊人時,身側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低笑道:
“你若是喊出聲,不但沒有人敢前來救你,那些下人們反而以為你我良宵激烈,我們的世子夫人欲迎還拒、欲壑難填呢。”
他的聲音裡帶著溫熱的氣息,淺淺一層,伴著清潤的蘭花香氣,就這樣拂至酈酥衣的耳垂之下。
聞言,她果然止住了喊叫,縮了縮身子,在他懷裡嗚咽了一聲。
“不要這般……我、我不會與沈頃說,我不會與沈頃說起你的事……”
酈酥衣被人扳正了臉,目光卻躲閃。她不敢看,她根本不敢望向那一麵銅鏡。銅鏡之前,那一襲清麗的衣衫簌簌而下,露出那件衣衫之下,她原本的模樣。
她的頭發散開,披擋在春色前,維持著她最後一分體麵。
沈蘭蘅的眸色動了動,伸出那一隻冰冷的手,將她胸前的發梢撥開。
酈酥衣絕望地閉上眼。
她顫抖著聲息,哀求道:
“不要這樣,沈頃,我自己來。我自己會來。”
她錯了,她不該去反抗他,不該天真地以為,除了殺死她,對方對她再沒有彆的辦法。
男人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身上,從酈酥衣記事開始,便有許多人誇過她生得漂亮。但唯有“沈頃”知道,她這一張清麗可人的外表下,又是怎樣的嫵媚妖嬈、攝人心魂。
“沈頃”的氣息流轉在她的頸項。
他每呼出一寸,酈酥衣的身子便抖上一分。
她的臉頰漸漸發燙——這不是情動,而是羞恥。
淚水自眼眶溢出,一顆顆,滴至頸窩。
她錯了,她不該對身前之人抱有任何幻想。
他與沈頃雖然有著相同的外貌,但他們兩個卻完全不一樣。沈頃是沈頃,他是他,若是真要將二人作比較,莫說是十分之一,就算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他都是比不上沈頃的。
他……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道德之心!
男人的手置在她的腰間,滾燙的觸感讓她緊咬著下唇、閉緊眼。
“酈酥衣,”沈蘭蘅在她耳邊低低喚她,“我知道你看了那本書,既如此,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是沈頃,換言之,我與他沈頃勢不兩立。而你呢,你雖名義上是他的夫人,但每每入夜,便隻能是我沈蘭蘅的妻。你是我的人,也隻能是我的人。”
正說著,他走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裙,以及那一盒胭脂。
再上榻時,對方已將胭脂盒打開,手指冰涼,於她的麵上塗抹。
額頭、眼皮、臉頰、雙唇……
每一處,每一地,都塗抹上那等嬌豔的顏色。
這種顏色屬於他沈蘭蘅,也隻屬於他沈蘭蘅。
他並未給女子上過妝,那口脂塗抹得萬分拙劣,可即便如此,當他目光垂下時,唇角仍不禁往上勾了勾。月色皎潔,男子眼中竟閃過一抹愛憐,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