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欣喜,指了指洞外。
沈頃正拂著氅衣上的雪珠子,聽見這一聲,轉過頭去。
他的目光帶著寵溺,輕輕落在酈酥衣白皙的麵頰上。
“嗯。”
說也奇怪,明明二人困在此處,明明是這般糟心的窘境。他卻並未感到有半分不快,相反地,他的一顆心跳動得很快。
適才來到洞中,沈頃才後知後覺一陣情怯。
正想著,忽然,身前的少女朝他伸出手。
有幽香自她袖口處襲來,一陣涼意從他的鬢角處就這樣拂了一拂。
男人眸光微動。
見他這般眼神,酈酥衣微紅著臉,解釋道:“有……有草屑。”
沈頃低低“噢”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酈酥衣忍俊不禁。
平日裡沈頃就話少,如今二人這般待著,他更像個小啞巴。他一個人仔仔細細地將雪氅上的碎雪拂乾淨,於地上撲了厚厚一層。
“地上涼,你坐在衣服上麵。”
這般細密的針線,這般精致的圖案。
酈酥衣不用想,也知道這件大氅定是不凡之物。他卻毫不吝嗇,甚至都不顧自己還冒著風雪。
她趕忙往後倒退了半步,擺擺手。
“妾不坐……”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頃拉了下來。
也不知他將衣裳疊了有多少層,這一層層下來,竟坐得有些暖和。
對方想了想,又溫聲道:“把手給我。”
“世子爺,不必——”
不容拒絕的,沈頃已牽過她的手,將她一雙手捧在掌心,邊搓邊嗬著氣。
他先前無意間聽蘇墨寅提起到,女孩子的身子最是矜貴,著不了涼受不得凍,稍有不慎便會落下什麼病根。
手指相觸的那一瞬,他抿了抿唇,努力抑製住臉頰上那一道可疑的紅暈。
所幸有頭發遮擋著,他才沒讓妻子看見自己通紅的耳根。
沈頃的手很暖。
經了這麼一番折騰,酈酥衣的身子完全沒有方才那般難受了。
見狀,對方又騰出肩膀,示意她將腦袋靠上去,語氣輕柔,像哄孩子一般哄著自己的妻子:“你若是犯困,那便睡罷。我守著你,待你一覺醒來便回到沈府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臂將她的身子環住。對方的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竟讓她有幾分迷糊。
再醒來時,眼前並不是沈府。幽暗不見光影的山洞裡麵,有人拍了拍她的臉頰。
“喂。”
“……”
“喂,醒醒。”
撞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張分外熟悉的臉。
他微掀著眼皮,抱臂懶散地站在酈酥衣麵前。不知是不是因穿得太少,男人的臉凍得僵硬。單看那眼神,酈酥衣便認出來了。
——眼前此人不是沈頃,已是沈蘭蘅。
她心中一駭,忙不迭往後退了半步。
對方眸色陰沉,眼神之中蘊藏著幾分不耐煩。
“他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很是不虞,語氣中有隱隱的埋怨之意。
酈酥衣不敢瞞他,如實道:“是你讓我今日來找智圓大師,下山時下了大雪,我與沈頃被困在此處。”
“沈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