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蘭香院。
“夫人醒來了!”
見她終於轉醒,正端著銀盆的女使高興地朝院外喚了一聲。不一會兒,立馬便有婢子魚貫而入,圍站在床帳邊。
“夫人,您可終於醒了。您都不知,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們都嚇壞了。”
為首的是個麵生的丫頭,酈酥衣有些記不起來她的名字。
她四下觀望,卻始終不見玉霜的人影。
見狀,那丫頭便福身道:
“夫人是在找玉霜姑娘罷。自那夜夫人您回來後,玉霜姑娘自知罪過,不該將您一個人留在萬恩山,自請領罰跪在蘭香院門口了。奴婢與旁的丫頭說也說過了,勸也勸過了,玉霜姑娘就是說什麼都不肯起來。她說了,你若不醒,她便不吃不喝地在門口跪著,您什麼時候醒了,她再什麼時候起來。”
聞言,酈酥衣微微一驚,趕忙喚了婢子將玉霜扶回屋。
這件事,說到頭來也怨不得玉霜。
小丫頭待她也是一片忠心。
方轉醒,她隻覺得口乾舌燥,還不等婢子遞來溫水,酈酥衣又立馬問起沈頃的事來。
對方道:“世子爺與您一樣,也昏迷了一日一夜。望月閣那邊還沒傳出個話兒來。”
說也奇怪,沈頃的身子明明比她硬朗康健上許多,這次遇險,她竟比沈頃醒來得早。酈酥衣匆匆梳洗一番,便趕忙去了望月閣,方一走進院,便看見正守在房門口的魏恪。
沈頃還未醒。
大夫說,世子爺右臂受了傷,所幸處理及時,否則日後怕是不能上陣拿槍了。
聽到這話,老夫人兩眼一黑,險些在前堂暈了過去。
芸姑姑趕忙將長襄夫人扶住。
緩了好一會兒,婦人才順平了氣兒。見她此般憂慮,大夫趕忙寬慰。沈頃的胳膊已無大礙,但需些時日靜養,短期內不得舞刀動槍,待過上幾個月便可休養好了。
“依世子爺的身子,或許都用不了幾個月。世子爺身子康健年輕,不會留下什麼後顧之憂。”
至於此次昏迷。
大夫道,世子與夫人,皆是染上了風寒。陰邪之物驅體,以至於昏迷。
芸姑姑正扶著長襄夫人,聽到“陰邪之物”這四個字眼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竟見老夫人的麵色白了一白。
當日下午,國公府便請來了做法的大師。
當酈酥衣走進望月閣時,正見一行人手執著紅、白兩色旗,往房梁上掛。
見狀,她不由得好奇問道:“這是在做甚?”
下人不敢瞞她,如實回答:“回世子夫人。前來診治的大夫說,世子爺興許在山中撞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時陰邪入體,老夫人聞言,便為世子爺尋了名大師前來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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