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酥衣》全本免費閱讀
這怎麼可能?
一切荒誕得好似在夢中。
今早他起得急,腦子又莫名暈暈乎乎的,隻記得自己是在偏院醒來,不記得何時自己竟將藏在袖子裡的**取出來。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為何宿在了偏院,這柄隻有自己知道的**,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了此處?
為何他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沈頃的眼底儘是疑色。
他垂下一雙眼,朝正跪在地上的妻子凝望過去。她的身形很瘦小,在人群的圍觀下愈顯得嬌弱而可憐。見沈頃望過來,酈酥衣也抬起眼,她緊咬著發白的下唇,一雙眸光顫動著,眼中閃爍著驚懼的神色。
除了驚懼。
沈頃隱約覺著,妻子的眼神,似乎想要同自己說些什麼。
究竟是什麼?
他看不大懂。
見狀,老夫人問他:“老二,怎麼了?”
座上長襄夫人開了口,沈頃轉過頭,恭順地道:“母親,無事。”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還是止不住滿腹疑惑。男人邁開步子,繞過地上那灘還未來得及處理乾淨的血跡,於這屋子裡頭環繞了一圈。
忽然,他的步子頓住,眼神也凝住。
一側,無人發現的角落處,正安靜放置這一個藥碗。
沈頃努力回想:自己昨夜喝藥了麼?
他完全沒有印象了。
如此想著,他的手不禁探向那一碗藥湯。那藥湯顯然是被人動過,湯碗底部,還餘下淺淺的一層湯渣。男人素淨的手指輕撚起那碗口,忽然,迎麵撲來一陣冷風,將幾欲消淡的藥香撲至沈頃臉上。
他的眉頭,極輕地攏了攏。
緊接著,他一貫清澈溫和的眼底,閃過一道詫異的光。
一旁有侍人問:“世子爺,可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大有問題。
自記事起,沈頃便一直在服用這種藥粥,服用了十餘年,他一眼看出麵前這碗的不對勁。
這一碗湯藥,被人動過手腳。
他不動聲色地搖頭,掩下麵上詫異,將其遞給身後的魏恪。
魏恪立馬會意,將湯碗接過,轉身走出望月閣。
不一陣兒,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重新走回來。
“世子。”
魏恪走至他耳邊,以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
“那湯藥之中,被人下了媚.藥。”
媚.藥?
沈頃麵色微訝,再度朝自己的妻子望去。
她生得極美極白,平日裡瓷白素淨的麵容上,此時卻浮現著一抹不甚自然的紅暈。
見一直僵持不下,長襄夫人輕輕清了清嗓子。冷風將屋裡頭的炭火吹熄了,寒風穿過敞開的門縫,呼嘯著、朝著酈酥衣侵襲而來。
長襄夫人顯然不信她的話。
也不打算看在沈頃的情麵上,再一次放過她。
時值冬日,院內的花樹都敗了。薄薄的日影穿過乾禿禿的樹枝,被風吹打在窗牖之上。酈酥衣跪在地上低垂著眼,半
張臉被陰影籠著,整個人如一朵被寒風吹打的、嬌豔而破敗的花。
芸姑姑道:“證據確鑿,夫人既無從狡辯,那便對不住了。()?()”
她一邊說,一邊自身後取出那一條用來執行家規的鞭子。
長鞭粗壯,讓人隻看一眼,便覺得下一刻將要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