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吾妻,勿碰之。...(2 / 2)

春滿酥衣 韞枝 6106 字 8個月前

“喏,你瞧,是不是不打緊。()?()”

他的左手虎口處,正以一塊素淨的紗布包紮著。

酈酥衣雖會些醫術,但單看那紗布也瞧不出個輕重緩急,隻將臉貼得越發近一些。

左右侍人跟了沈頃這麼久,都是會看眼色行事的。

見兩位主子這般你儂我儂,侍人們朝這邊福了福身,接二連三地退了下去。

一時間,偌大的庭院內,隻剩她與沈頃二人。

酈酥衣心中惦念著沈頃手上的傷口。

如若是旁人受傷,這也就罷了,可沈頃既是一家之主,又是國之棟梁。他的手不光要同旁人一般執這筆墨,更是要執起保家衛國的利劍。思及此,她不禁於男人懷中喃喃:

“郎君怎落的傷口,可是那人在夜間將您所傷……”

一提到那“邪祟”,酈酥衣明顯感覺到,身前,男人的身形稍稍一頓。

他再度低下頭,輕聲:“不是他傷的,是我不小心。”

酈酥衣不大相信他這種話。

世子爺一貫穩重,怎會

“不小心”將手傷成這般模樣?少女抿了抿唇,一想起“沈蘭蘅”,她眼底又平生出幾分驚惶。

昨天夜裡,沈蘭蘅於她房中留宿。

即便昨夜那男人並未碰她,二人和衣而睡,酈酥衣仍是心驚膽戰了一整夜。

一醒來,她便看見了頭上的簪子。

一根沉甸甸的金簪,簪頭鑲嵌了一顆紅豆模樣的寶石。酈酥衣知曉這是昨夜沈蘭蘅為自己戴上的,拿著那金簪,她隻覺得燙手,忙不迭將其拔下來、收回匣中。

便在此時,素桃敲了敲院門,走進來。

“世子爺,奴婢適才清點了下藥房。您從智圓大師那邊取來的藥,如今所剩不多了。”

正是那一碗,他每每入睡前都必須服用的藥湯。

沈頃已記不大清,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服用此藥的。隻記得智圓大師曾特意叮囑過,他每日入睡前都得喝上這一碗,不得出現什麼紕漏。沈頃一貫聽話,母親與智圓大師讓他喝,那他便日日服用。可是這服用著服用著,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大對勁了。

如今想想,那一碗藥,會不會與那“邪祟”有關?

沈頃頷首,道:“我今日會讓魏恪上國恩寺去取。”

素桃聞言,這才放心,應了聲

“是()?()”

後,又規規矩矩地福身離開了。

寒風穿過庭院,陰冷蕭瑟,拂起人鬢角的青絲。

酈酥衣揚起一張小臉,凝望著他道:“郎君,您每日都得服用那一碗藥麼?7()?7@?@?7()?()”

沈頃淡淡頷首:“嗯。()?()”

也就在此時,一個想法莫名自酈酥衣腦海中生起,下一瞬,已叫她脫口而出:

“那郎君可否……有忘記服用的時候。()?()”

忘記服用?

沈頃怔了怔。

按道理來說,應是不會。

但聽她這麼一說,沈頃又忽然記起來——大婚那日,他並沒有服用此藥!

那日國公府鑼鼓喧天,賓客恭迎陣陣,下人忙得焦頭爛額,隻給他遞來了喜酒,而忘呈來湯藥。

沈頃喃喃:“大婚那日……”

不止是那一日。

還有回門那一天,沈頃雖讓下人事先備好了藥羹,可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日並未將其飲用下去。

還未等到他服用,那人便出現了。

那邪祟便提前出現了。

等等。

似是某種心照不宣,酈酥衣猛一抬頭,恰撞上身前那樣一雙若有所思的鳳眸。

日影斜斜落下,墜在他正繡著蘭草的衣肩處。男子眼睫翕動,眼簾之下,似有光影輕微搖晃。

二人四目相對。

沈頃道:“大婚那日,我可否是黃昏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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