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墨盯著王管事的眼睛,快刀斬亂麻的說道。
“明白!”
王管事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沒,可必須明白。
“那就行。”
武墨目光看向麵前的大鍋,又看了看那些排隊等候施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災民,眼簾低垂道“這鍋粥就施了吧。”
“都聽您的,咱都聽您的。”
王管事不敢有任何意見,生怕再等會兒還要往裡填土,這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嗯。”
武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到搭好的棚子裡,避開烈日直射,看著那油乎乎水漬遍布的躺椅,眉毛已是凝了起來。
“大人稍等給您擦擦。”
王管事熱汗直流,找來個毛巾用儘力氣擦拭起來。
等到躺椅擦完,王管事已是熱的滿身大汗。
武墨這才慢悠悠的躺了上去,“不錯,有眼力勁兒,回頭見到小姐,算你一份功勞。”
一聽這話,王管事已是笑開了花,哪裡還有半分疲累,“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給您做好!”
“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武墨直起身子,肯定的說道。
“大人您說便是,小的定不會讓您失望。”
王管事俯首帖耳的說道。
“去府城裡,給我買來好吃的酒菜。”
武墨擺了擺手。
“是,是。”
王管事連連點頭,卻沒有挪動腳步。
“去啊,擱這兒當木頭樁子呢!”
武墨催促道。
王管事抬起頭來,看著那理所當然的架勢,嘴唇嗡動,終究沒敢問錢的事兒。
目送著王管事離去,武墨重新躺回了躺椅上,原本一直繃著的臉終於是緩緩鬆弛了下來。
拿著雞毛當令箭也好,狐假虎威也罷,就憑那些人頭頂上的氣運,得罪也就得罪了。
真要從實招來,那可就是他‘牢底坐穿’了。
苦自己哪有苦彆人舒服?
反正也是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萬一真的穿幫,乃至被人打死,說不定還能正好回去呢?
受個屁的命,這狗日的世道像正經人呆的地方麼?
他在房間裡吃著火鍋唱著歌,空調嘩嘩的吹難道不爽?
閒得蛋疼非要辭職旅遊去,人果然都是作的。
此時武墨的心情介乎於開擺和重開之間,尚不覺得這裡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就算是所謂至尊至貴的皇帝,也不見得能比他之前的生活好上多少——不說天天吃白麵饃饃吧,狗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沒他見過的漂亮小姐姐多呢!
不過,來都來了。
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噶了就能回去。
主觀上多少還是要動一下的,雖然能動的不多就是了。
前身的記憶是真真正正的鄉野村夫,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那種。
最刺激也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偷看寡婦洗澡?
還特麼就看了個背影?
呸!
不中用的東西!
你就給我記這個是吧?!
好在他起碼也是經受過義務教育的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古裝劇、曆史劇多多少少也是看過的,雖然沒有主動研究過,但能夠被他看到,已經是“脫穎而出”後的精品了,起碼有一部分是。
煌煌史書,英傑幾多,宛如過江之鯽,無論好壞,能被人熟知,都有讓人印象深刻之處。
他照貓畫虎一番彆管能不能成,反正理應比自己臨時‘俺尋思’要強上一些吧?
這個世界他尚且算的上一無所知,前世的記憶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和財富。
如果這都仰仗不了的話,那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逑,總不能真跑過來當黑奴去。
‘和大人,咱信你一回,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