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歸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環視了一圈,說道“你們是武墨的親戚?”
“對,當初還是我把那小子抬到了樹蔭底下,不然他能有今天?如今混出點名堂就不認我們了,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武墨的堂哥連忙說道“聽說墨者俠肝義膽、懲奸除惡,像是這種喪儘天良的家夥,怎麼值得您信賴呢?不如讓我來管糧食吧!”
“我也能管!”
武墨的二大爺同樣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吃過的鹽比那小子吃過的米都多,您讓我來都比他強。”
“哈......”
範歸笑了起來,“你們的事情,我倒是也聽武墨提起過一嘴,隻是跟你們說的不太一樣。不過嘛,你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隻問一句,他暈倒之後,你們將他的包裹和衣服全都拿走了是吧?”
武墨的堂哥察覺一絲不妙,立刻說道“沒有全拿走啊!還給他留了個褲子,這麼熱的天走又走不了,包裹放在那也是累贅,等他醒了當然可以來找我們。”
“哦~”
範歸微微點頭,聲音拉的很長,目光平和,無喜無怒的說道“那我就明白了。”
“您明白就好,您快幫我們教訓教訓那個小兔崽子,有點本事就不認祖宗,這種人留不得!”
武墨的二大爺狂喜。
還得是墨者!
範歸掂了掂手中的道理,緩緩道“墨家的道理呢,我就不說給你們聽了,你們大概也聽不懂。隻是墨家自有法度在身,巨子說過,無故殺人者死,傷人者刑。你們既然找我來評理,那就算歸墨者管了。”
“管管才好。”
武墨的堂哥連連點頭。
於是範歸舉起了手中的大錘,笑吟吟的說道“你們謀害性命,奪取錢財,背信棄義,罔顧親朋,如今還敢跑來我這裡講述罪狀,倒是勇氣可嘉。”
名為道理的錘子高高舉起,遮住了天際火熱的驕陽,投下些許餘蔭。
武墨的二大爺和堂哥忽然明白過來,這不是要對武墨動手,這是要對他們動手啊!
被比他們身子都寬的大錘砸一下,那還能有命活?
骨頭渣子怕是都要被硬生生的碾碎!
“大人,您搞錯了,是武墨的罪狀,不是我們啊!”
武墨的二大爺急了。
說好墨者講理呢?
豈能如此不辨是非!
“墨者的道理你們還不明白沒關係。”
範歸笑道,“我的道理才剛剛舉起,你們立刻就明白了。看吧,我就說道理也得分情況去用。”
這道理,又大又硬,目前還沒人能在它的麵前嘴硬。
說服效果極佳。
而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柄名為道理的大錘已是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