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欽,竟算計他?
崔少恭見此情形,也忍不住捏了把汗,他想幫著江陵楓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萬一哪句話說錯了,江陵楓坐實了窩藏重犯的罪名,那豈不是……
這容欽,還真是難纏。
“報——”場麵焦灼之際,殿外的守衛突然闖了進來:“啟稟監國,國師……,裴大人覲見。”
此話一出,殿內便是一片唏噓。
沒人能想得到,一身罪孽的罪臣,竟敢堂而皇之的來朝見。
江逢川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容欽,隻見後者朝他使了個眼色,江逢川便懂了。
他皺著眉,揚聲道:“謀害父皇的凶手也敢入朝?來人,將她拿下候審!”
此番,便是擺明了不想讓裴祈前來壞事。
隻是容欽所想,裴祈又怎會不知?下一秒,那守在殿外的守衛便被人一腳踹進了殿內,隨後而來的,便是整排的幾個崔家軍。
還有裴祈那令眾臣熟悉的聲音:“監國大人急什麼?今日我來此,便定會讓你審個明白。”
闖入了殿後,幾個崔家軍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那扇高大的殿門外,裴祈被人攙扶著緩緩的走進來,停在了殿中。
朝臣看著裴祈的身影,震驚之餘竟還聽見了那幾個崔家軍悄咪咪的說話聲。
“咳,哥幾個,咱這回可是連皇宮的朝堂都闖了,我估摸著待會可能會被砍頭。”
“說什麼呢?俺倒是覺得頂多幾十下板子,有太尉大人在那呢怕什麼。”
“不過這國師倒是真有幾分脾氣,先前的安排明明是等時機到了再動手,哪成想右相剛要給二殿下定罪,國師就叫咱們殺進來。”
“唉唉唉,行了行了,都閉嘴,閉嘴……”
“……”
江逢川見此,當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認出了那幾個崔家軍後,當即看向了崔少恭的方向:“太尉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想要謀反不成!”
崔少恭聞言跨出一步,不緊不慢的張了張嘴:“回監國大人,實在是先帝一案疑點重重,待監國與國師理清了真相後,一切水落石出,下官自行領罰。”
自從裴祈進殿起,容欽便不自覺的皺起了眉,目光緊緊鎖定在裴祈身上。
她一身朝服,又恢複了先前那般的男子扮相,即便現在仍舊是戴罪之身,可那穩操勝券的氣場,卻絲毫沒有改變。
一如曾經上朝,意氣揚揚。
容欽厭極了她這副樣子。
隻是,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對勁,雙目無神,渾濁不堪,沒了生機。
她好像看不見了。
是那群西域人的手筆?
不等容欽多想,裴祈的聲音又再次傳了過來。
隻不過這次不是對江逢川說,而是對他說的。
“那日刑場,我這一身鞭痕傷疤整個帝都的百姓都親眼所見,如若右相僅憑此言就能給二殿下定罪,那本國師豈不也可說你右相擾亂朝綱,意圖鏟除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