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扣肯定還在,沒有哪個人偷了東西,隻是為了丟掉。依我看,不是那個衛霄偷的,就是在你姐手裡。反正,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
“爸……”
“我知道你不想和他們鬨翻,可是沒辦法啊!你姐說過什麼,你忘了嗎?她發誓說,要是她搶去的那些水不是她取的,就讓我們賀家所有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你媽死的樣子,不就像她說的一樣嘛!肉都被蟲吃光了,還用什麼葬身之地?”
“爸,你這是……”
“你又想說我迷信是不是?我告訴你,不管是不是迷信,那玉扣都要找到!你看這地方稀奇古怪的什麼都有,說出的話能應驗也不奇怪。什麼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讀過大學的人,還用我教?但隻要你把玉扣找回來,它就又能幫我們擋災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活著出去!”
“那要怎麼找?翻他們的包,搜他們的身,用什麼借口?再說萬一找不到……”
“我們的關係已經夠僵了,再壞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先找……”
“繹繹,你醒了?再睡一會兒……”
衛霄迷迷糊糊的醒來,這一覺他睡得極不安穩,總是聽見賀家父子嘀嘀咕咕的說話聲,話中還帶出自己的名字。衛霄聽得心煩意亂,卻怎麼也醒不過來。衛霄閉著眼打開背包,抽出張紙巾擦了把臉,一抬頭卻見所有的人都坐在對麵,各個都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心下一緊質問道:“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
“衛霄……”
“你為了自己逃命,把繹繹推去喂蛇對吧!”頌苖剛開了個頭,就被賀盛曜一把攔住,衝著衛霄瞠目喝問。
衛霄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沈繹昨晚不說,卻趁他睡著的時侯反咬一口。
“什麼都不用說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了,繹繹講的沒錯!”賀盛曜見衛霄愕然的樣子,以為他是怕醜事被揭露所以驚慌失措。“我說你怎麼那麼狠啊?你的命是命,繹繹的命就不是命啦?你做了這樣的缺德事,還能沒事一樣睡覺吃東西,真是沒心沒肺!我的玉扣也是你偷的吧?”
賀盛曜說著就想動手,司機伸手阻攔道:“剛才隻是沈亦的一麵之詞,至少也要聽聽衛霄怎麼說吧?”
“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看著賀盛曜怒不可遏的樣子,衛霄總算是徹底清醒了。他之前一直以為賀家父子的對話,是因為自己睡覺前聽到玉扣的事,而做的一個夢。如今看來,這些話其實真的在他熟睡的時侯說過。那沈繹把昨天的事胡扯出來,也就是為了給賀家提供一個找自己麻煩的由頭。當然,她決定先走這麼一步,亦是為了讓他人先入為主,免得落把柄在自己手裡。
頌苖微微顰眉,看起來仿佛在為分辨不出誰是誰非而懊惱,但她仍是幫著衛霄說了幾句。“賀盛曜他們想在你睡覺的時侯翻一下你的包,被我和李師傅攔下來。現在你醒了,你說說看是不是裡麵有什麼誤會?”
衛霄強壓著火氣道:“這件事是真的……”
“你們看,你們看,他承認了吧!”賀盛曜指著衛霄,昂首大叫道。
衛霄沒有理會賀盛曜的叫囂,接著說下去。“不過當事人弄反了,不是我害她,是她把我往蛇口裡推。”
“你血口噴人!”
除了賀盛曜破口大罵外,其他人因為衛霄的話紛紛瞥向沈繹,正巧把她臉上飛快掠過的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看在眼裡。其中有幾個已經對沈繹的話生出疑心了,但他們站在賀家一邊,並不是為了評判是非對錯。而是,如果衛霄真做了這樣的事,那麼他們就有理由把他的東西據為己有了。畢竟,若是人品那麼差,還有誰會站出來幫他呢?既然如此,他們當然不願意衛霄翻盤,所以一個個都當做沒看見沈繹的心虛。
衛霄哼聲道:“同樣的話,她說就是真的,我說就是血口噴人啊?”
賀盛曜還要爭辯什麼,沈繹拉了拉他的衣擺,示意他不用急,自己有話說。沈繹上前幾步,揚起下巴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是我推了你,那為什麼你會先進洞呢?為什麼你身上的衣服一點沒濕呢?為什麼不揭發我呢?彆人都不是瞎子,不是你想騙就能騙的!”
“對!大家彆信他,他就是胡扯,怕我們弄清楚了以後會報複!”賀盛曜摟住沈繹的肩聲援道。
“這件事我不說,是因為當時隻有我和沈易兩個人,沒有旁人能作證。好比我現在說出來,你信嗎?”
賀盛曜在衛霄銳利的眼神中退了半步,其後好似惱羞於自己的退縮,一下子衝到衛霄麵前喝問:“那麼那條蛇呢?那條蛇為什麼不吃你?”
衛霄冷眼盯著咫尺間扭曲著臉的賀盛曜,諷刺道:“那條蛇為什麼不吃我,我不知道。大概沈易這麼壞的人,讓那條蛇都看不順眼,才轉頭去追她的吧。我也很好奇,如果真像沈易說的,我把她推給那條蛇,那她又是怎麼保命的?她給你們說了嗎?”
還真沒有!
眾人如遭當頭棒喝,沈繹亦明顯愣了愣神,但她的心思轉的極快,立刻解釋道:“我把裝夜明珠的提包丟出去,那條蛇追皮包去了。正巧,那時候聽到有什麼掉到水裡,隻是看不清楚。也有可能那條蛇被聲音吸引過去了。反正究竟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蛇洞裡那麼黑,沒有夜明珠什麼也看不到,我一門心思往亮光處跑,就逃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