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頂高山之下,青海湖畔。
劉獅子身著薄襖,肩扛一杆大得不成比例的火槍,邁開大步圍湖慢跑。
持續運動大量出汗,讓他的臉頰通紅,氣息漸漸沉重。
湖畔營地聚集了大量士兵,一方麵輔兵們羨慕於大帥肩扛重銃跑出數百步,再折返回來的,還像沒事人一樣的豐沛體力。
另一方麵戰兵們,也把目光聚焦在這杆巨大的火槍身上。
那是大匠人師成我與何信的心血,他們的抬槍終於做好了。
為了製作這杆抬槍,何信還專門改進了鑽銃膛的技術,把原有的立式鑽床更改為臥式,以克服技術難度。
其實也談不上技術難度,在所有需要器械的製作過程,獅子軍的匠人都沒有問題。
唯獨在鑽光銃膛之後的徒手精修,這個需要手藝的關鍵節點,這根長達七尺的銃管,使用加高的立式鑽床,需要有一丈五尺的高度。
匠人們爬那麼高已經很麻煩了,而且冬季做工,難以把膛壁每一處都鑽得等闊。
後來乾脆把鑽床放倒,壘了工坊,在製造中容易許多,做出這杆抬槍便水到渠成。
不過還是比預料之中重了一點,三十八斤半。
值得一提的是,師成我給這杆大銃選擇的銃機是燧發。
因為師成我認為,這杆銃能完美規避掉燧發銃機的劣勢。
它足夠沉也足夠長,設計中打放環境非常穩定,他可以讓擊錘的力道儘可能大,也不會影響射擊精準。
而且由於其達到三百步的射程,即使發火失敗,也有充足時間來重新扣動擊錘。
何況用藥多,動靜大,又是分配給什一級的火力補充、小組重武器,即使發火失敗,也不會像普通鳥銃那樣在齊射中被忽視。
能最大限度上避免,銃管被放入多份火藥、鉛彈,人為的炸膛情況發生。
要說劉獅子現在的感受,隻有一個,這銃太他媽沉了。
他一直沒有鬆懈鍛煉,打熬力氣精習武藝,已經隨著少年時期成為他如同吃飯喝水般的習慣。
所以如今身體已經習慣在高原上進行不太劇烈的跑動。
但即便如此,這杆銃還是太沉了,扛著杆不成比例的大銃奔跑,跟穿同等重量的鎧甲奔跑,感覺完全不一樣。
真讓他說扛著這杆銃跑起來的感覺,說實話,會讓他想起武舉考試場上那杆一百二十斤的關刀。
但武舉考試場上,那杆長刀隻需要耍個套路就行,跟扛著這杆近四十斤的大銃跑二裡地相比,劉承宗覺得還是耍大刀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