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情師姐嗎?”
楚牧陷入沉思。
於施凱之所以瞬間拜入自己麾下,正是因為那個電話。
電話之人,隻是說了簡單幾個字,“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聲音沙啞,甚至聽不出是男的還是女的。
就因為如此簡單一句話,卻讓於施凱把孫子的姓給改了。
於施凱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楚牧,“這是天機令,是天機閣的第一任閣主親自打造而成的,持有令牌者,就是天機閣的閣主。”
“爺爺,你怎麼能把天機令直接交給他,你不是說天機令是我的嗎?”於紅柳在一邊驚呼道。
“以前我是說過,天機令給我孫兒,但現在,我沒孫兒了。”
於施凱冷聲道。
“我不是還在嗎,你就算開玩笑也不要這樣嚇人啊。”於紅柳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爺爺的話是開玩笑。
“來啊,把族譜拿來。”
於施凱卻大手一揮,直接讓手下把族譜取來,當著眾人的麵把於紅柳三個字劃掉。
“我的名字從族譜除掉了,我沒有家族了。”
於紅柳親眼看到這一幕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來。
“王爺,我兒子在五年前就已經重病而亡,今天開始,於家已經徹底斷子絕孫了。”
於施凱麵露不忍,但還是轉過頭對楚牧行禮。
“你無需如此。”
楚牧搖頭道,“我需要天機閣的情報力量幫忙,僅此而已。”
“這是我的決定。”
於施凱雖然如此說,心中卻明白,伴君如伴虎,楚牧口中說著不介意,日後會如何誰也說不清。
與其到時候真的被楚牧斬儘殺絕斷子絕孫,還不如用這樣的辦法一勞永逸,最多就是於家族譜就此中斷,孫子卻能活下去。
咻!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突然響起。
“小心。”
楚牧神色微變,這一道破空聲,正是針對於施凱而來的。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手幫於施凱抵擋的那一刻,後方接連數道破空聲傳來。
讓楚牧麵色大變的是,這些破空聲中有好幾道竟然是針對車上的彭雨溪的。
“該死。”
楚牧一腳踹向於施凱,將他踹倒。
同時,身形一晃,來到車子邊,屈指連彈,擋住了數根襲殺彭雨溪的黑針後,拉開車門,將彭雨溪抱出來。
“爺爺,不...”
就在楚牧抱著彭雨溪走出來時,於紅柳悲憤欲絕的大吼聲突然響起。
楚牧抬頭看去,隻見倒在地上的於施凱竟然口吐黑血氣若遊絲,顯然身中劇毒。
“竟然中暗器了。”
楚牧麵色一變。
“有劇毒。”
這時,老付悶哼一聲道,“牧爺,這是三步封喉散,若非我的身體經過改造,也受不了。”
“於施凱恐怕活不了了。”
說到這裡,老付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可是剛站在明處拜見楚牧這位殺神之主,卻沒能幫到楚牧這位主子分毫,就連於施凱都被殺了。
“在我麵前殺人下毒?”
楚牧冷笑一聲,右手攤開,掌心處,一把飛刀淩空懸浮,滴溜溜的轉著,有璀璨的刀氣從其上爆發。
刀氣層層圈圈,一圈接著一圈擴散而出,眨眼就將他和彭雨溪包圍起來,使得,那些從四周襲來的黑針暗器一接近全都被絞得粉碎。
同時,楚牧瞥了一眼遠處,驟然一揮手。
嗆!
飛刀破空,眨眼消失不見。
就連老付這種經過改造的半生化人,本身目力非常高明,都無法看清飛刀的軌跡,隻聽耳中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飛刀已經回到楚牧的手中。
楚牧抓著飛刀,整把飛刀沒有沾染到任何鮮血。
“等會兒再找你們算賬,想死,可以繼續發射暗器。”
楚牧隻是冷冷的說了一聲,就收起飛刀,蹲下去幫於施凱查看傷情。
我,照顧,我孫兒...”
於施凱用儘全身剩下的力氣抓住楚牧的手,求情道,“求,求你...”
“你活著自己照顧不是更好?”
楚牧笑了笑。
“我,不行了...”
於施凱慘笑道,“天機閣所在...隻有...紅柳知道...”
這是他為孫兒準備的最後的保命的方法,當然也非常考驗楚牧的心性,如果楚牧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那對於紅柳來說,就是壞事了。
“爺爺,不,不要死...”於紅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著。
楚牧沒有再多說廢話,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在於施凱的心口。
噗!
他的手指頭鋒利無比,就像是一根鋼釘一樣,直接沒入他的血肉之內,頓時,於施凱悶哼一聲,口中噴出更多的血液。
“你乾什麼?”
於紅柳怒聲喝道,“放開我爺爺,他已經不行了,你還要傷害他,你是不是人啊。”
“不想他死,就給我閉嘴。”
楚牧叱喝一聲,抬起手,取出飛刀,在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
“你...”
於紅柳本想不顧一切的破口大罵,但見到楚牧竟然自殘,不由呆了呆。
下一刻,他發現有一滴晶瑩剔透的鮮血從楚牧的傷口滴下,落在爺爺的心口那個血洞內,臉色大變,就要繼續破口大罵的時候,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原本臉色徹底變成黑色,如同塗了墨水一樣的於施凱臉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眨眼就恢複正常。
“這...”
所有人的瞳孔都一陣收縮。
“呼...”
這時,於施凱的雙眼睜開,口中緩緩噴出一口氣,歎息道,“沒想到,我中了三步奪命散竟然還能活過來。”
他看著楚牧的眼神帶著無儘的感激。
雖然一把年紀了,但能活著,總比死了好。
“爺爺,你沒死,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這家夥的手指頭把你的心臟都給捅破了,我差點跟他拚命了...”於紅柳撲過來激動道。
啪!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施凱一個耳光打懵了。
“爺爺,你乾啥打我?”
於紅柳捂著臉不解道。
“我打蒼蠅。”
於施凱麵無表情,旋即,因為太過用力,心口的傷口還是有點疼痛,不由扯了扯嘴角。
“牧爺,從今天開始,於家以您馬首是瞻。”
旋即,於施凱站起身,發自內心的對著楚牧跪下。
一邊的於紅柳欲言又止。
於施凱狠狠瞪了孫子一眼,“過來,一起跪下。”
“憑啥啊。”
於紅柳雖然不爽,卻也聽話的走過來跪下。
“起來吧。”
楚牧將於施凱扶起來,笑著問道,“你孫子懷疑這一切是我自導自演的,你為何沒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