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挑戰我自然沒問題,但是上麵所寫的,若輸了之人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對方,我覺得要改一改。”楚牧沉吟道。
“看來,你對自己很沒信心,知道你死定了,還想給你的親朋好友留下點東西?”楊埠鐘不屑道。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表述錯誤了。”
楚牧歎息一聲道,“輸了之人,要把自己的一切給對方,其實也沒問題,對於我們這些江湖中人而言,命都沒了,還要那錢財權勢做什麼呢,但你錯了的事,女人不是附屬品,不能給對方,你沒有這個資格,將任何一個人當做附屬品,哪怕對方是你的妻子或者是你的女朋友等女人,你懂嗎?”
說到後麵,楚牧的聲音已經非常冰冷了。
周圍所有人聞言,都愣住了。
他們也如同楊埠鐘一般想法,覺得楚牧沒有什麼自信,才從生死狀的條例中挑三揀四,沒想到的是,楚牧說的竟然是男女平等的話語。
一些男人也許沒有多大的感觸,但那些女子都覺得目光一亮,看著楚牧的眼神帶著奇異的光芒。
尤其是王伶兒,她更是瞪大了美眸,看著楚牧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流光溢彩,還帶著些許莫名的感情。
雖然這個時代早就擺脫了古代的時候那種男尊女卑的思想,但無論在職場還是在生活中,女性由於有天然的劣勢,本就受到一些歧視,所謂的男女平等都是相對應的,甚至在大多數男人心中,女人就是他們的附庸,這也是大多數女性不喜歡強勢男人的原因。
無可厚非,楚牧一句話,直接贏得了在場所有女子的好感。
對麵,楊埠鐘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楚牧,“可笑到了極點,男人為尊,強者為尊,難道你的女人比你更強嗎?”
“還真是。”
楚牧乾咳一聲道,“無論她們的實力如何,至少在我心中她們比我更重要,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自己所愛之人。”
“愚不可及。”
楊埠鐘連連搖頭,“本以為你身為一字並肩王,應該不是蠢貨,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不懂,簡直是愚不可及啊。”
楚牧直接將生死狀上麵的女人有關的條款劃掉,然後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扔給對方。
楊埠鐘接過來,淡淡的說道,“明日上午,就在那一座山頭上一戰。”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座高山。
“這麼近啊。”
楚牧愣了愣,“瑪德,我還以為你要找個環境很好的地方當你的葬身之地呢,既然如此近,何必浪費時間,現在就來啊。”
“現在?”
楊埠鐘皺了皺眉頭,他還想回去請鎮南王來觀戰呢,到時候,如果自己一拳打死楚牧,請鎮南王幫自己運作一番,說不定自己也能突破成為一字並肩王呢。
“不敢?”
楚牧笑著道,“看來你也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厲害,就連現在一戰都不敢,你莫不是打算回去找人布置好陷阱等著我吧?不過你這一天的時間,應該也布置不了多少陷阱就是了。”
“你說我不敢?”
楊埠鐘瞬間被激怒了,“小子,彆以為你是一字並肩王就能在我麵前猖狂,今日,我要讓你知道天下強者是何等可怕。”
“老子一拳就能打碎你的狗頭,但,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後,生死決戰。”
他怒吼一聲,就轉身回到車內。
楚牧笑了笑,自語道,“三個小時,應該是打算召喚江南省內的高手過來壓陣吧,不知道鎮南王在不在?”
“還有鎮南王請來的那批高手,若是也出現的話,那就有點意思了。”
他扭動一番筋骨,筋骨全都發出清脆的聲音,如同一條盤踞著的神龍起身扭動身軀一樣,巨大的聲音,甚至讓方圓三裡內之人都能聽到。
車內,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鎮南王的楊埠鐘聽聞此生,不由麵色微變,“此人的肉身之力比我想象之中還要強大,恐怕已經達到了外功禦氣境了,不知與羅刹組織的鐵羅刹相比如何?”
“將軍,當年您與鐵羅刹一戰,險勝對方一招,鐵羅刹曾說過,外功修煉達到他那等境界,前方已經無路,不可能再更強了,如今兩年過去了,您的實力更上一層,就算遇到鐵羅刹,也能輕易震殺對方,更何況楚牧此人。”
旁邊的副將沉聲道,“就算楚牧的外功能夠達到了巔峰,也就和當年的鐵羅刹一般無二罷了,他絕不可能與您相比。”
此話落下,原本心中還存在顧慮的楊埠鐘瞬間就笑了出來,“你說的有道理,若是再遇到鐵羅刹,不出十招我就能滅了他。”
“就算楚牧達到了鐵羅刹的境界,我亦可十招將他轟爆。”
他放下手機,閉目養神。
“將軍,您就不打電話給王爺了嗎?”副將問道。
楊埠鐘搖了搖頭,“不必了,王爺日理萬機,還要處理上古遺跡的事情,不宜現在打擾他老人家。”
“等我轟殺了楚牧,再提著楚牧的人頭去見他老人家就行了。”
顯然,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那個副將也笑著點了點頭。
在副將的心中,這位將軍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十八歲入伍後,被鎮南王看中收為義子,傳授武道絕學,僅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就踏入禦氣境,如今,距離他踏入禦氣境已經多年過去,一身修為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無人可知了。
哪怕鎮南王也曾說過,能得到楊埠鐘當義子,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是他最大的助力。
可見,楊埠鐘是何等的強大。
“牧爺,我立刻讓人收拾一間安靜的房間給您調養。”王虎連忙說道。
“調養啥?”
楚牧笑著道,“不用調養,不過,倒是有點渴了,給我沏杯茶過來吧。”
“等會兒就要與楊埠鐘生死大戰,您不用好好修養一番嗎?”王虎驚呼道。
就連楊埠鐘都回到車內調息去,楚牧一看就有點兒處於劣勢狀態之人,難道不用好好準備一番?
一邊的王伶兒也小聲道,“楚牧哥哥,無論你有多大的自信,還是休息休息吧。”
“地上的螞蟻看到了嗎?”楚牧指了指地上的螞蟻。
“看到了,咋了。”王虎撓了撓腦袋,一臉不解之色。
楚牧笑了笑道,“踩死一隻螞蟻,需要準備嗎?”
然不需要,但這有什麼關係?”王虎應了一聲,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反倒是一邊的王伶兒解釋道,“爸,在楚牧哥哥的心中,楊埠鐘就如同地上這一隻螞蟻,所以,楚牧哥哥麵對即將到來的大戰,根本需要任何準備,是我們小看楚牧哥哥了。”
說著,她對楚牧微微行禮道,“如此,伶兒就提前祝楚牧哥哥旗開得勝,晚上再為您擺酒慶祝如何?”
“一起喝酒是可以,至於大張旗鼓的慶祝完全不用,畢竟,碾死一隻螞蟻,也沒什麼好慶祝的。”楚牧微微一笑,臉上帶著的自信讓王伶兒出現刹那的恍惚,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的迷人。
夜玫瑰也心神蕩漾無比,越是看著楚牧那英俊無雙的盛世容顏上帶著的自信,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潤了,恨不得當場撲入楚牧懷中,可惜,楚牧根本看不上她。
“來,喝茶。”
“若我沒看錯,這應該是純料牛欄坑肉桂,也算得上不錯的茶葉了。”
“牧爺火眼金睛,佩服...”
接下來,楚牧和王虎、王伶兒等人直接在這大門外擺起桌子泡茶,出乎意料的是,王伶兒不僅長相溫柔靜雅,竟然還多才多藝,就連茶藝也非常嫻熟,她端坐在楚牧麵前,纖纖玉手如龍飛鳳舞一般,將工夫茶的精髓展現無疑。
“楚牧哥哥,您試試這一杯。”這時,王伶兒遞給楚牧一杯茶,滿是羞紅之色的俏臉上帶著一抹期盼。
楚牧抿了一口,頓時目光一亮,“一口回魂,不錯。”
“看來楚牧哥哥也對茶道很有研究哦,這正是回魂湯呢。”王伶兒嘻嘻一笑。
“閨女,我的呢?”王虎迫不及待的遞上杯子。
“沒了。”
王伶兒卻再給楚牧倒了一杯,然後晃了晃公道杯,裡麵隻有一些帶著茶渣的茶湯,這讓王虎一陣無語,“有了情郎,你還真忘了你爹了。”
“爸,你亂說什麼呢。”一句話,讓王伶兒滿臉羞紅。
楚牧則是淡淡一笑,當做沒聽到。
正當他們相談甚歡的時候,前方車內,楊埠鐘打坐將近兩個小時,終於恢複到最巔峰狀態,睜開眼睛就對副將問道,“楚牧調息好了嗎?”
副將的神色古怪,小聲道,“他沒有調息。”
“嗯?”
楊埠鐘愣了愣,“莫非這家夥有自知之明,知道與我一戰無論如何準備都是必死無疑,不如直接放棄,那麼他肯定是一直在打電話安排後事了,讓人盯著一點,他的那些財產之類的都彆被轉移走了,該是我的,一毛都不能少。”
“是。”
副將轉身離去。
楊埠鐘背著手走出來,本以為會看到楚牧一臉著急的打電話安排後事的樣子,沒想到楚牧竟然很有閒情逸致的坐著喝茶聊天。
這一刻,他的臉色不由微變,冷笑道,“明知必死,還在這裡放縱,果然是胸無大誌,難怪成為一字並肩王後,還碌碌無為,真是沒用的東西,真不明白國主為何會讓你當一字並肩王,難道就因為你是一個小白臉嗎?”
身為鎮南王的左膀右臂,楊埠鐘非常清楚,這個位置代表什麼。
一想到,楚牧極有可能已經和那位風華絕代、高高在上的無上美人兒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情形,他心中的嫉妒就比那滔滔江水還要可怕。
“混賬東西,我要先把你那東西廢了,在一點點砸碎你的骨頭。”
兩人分明沒什麼深仇大恨,但經過楊埠鐘一番心裡鬥爭後,在他心中,和楚牧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這家夥看到我在泡茶後,對我的殺氣竟然濃鬱了幾分,難道是嫉妒我了?”
感覺到楊埠鐘對自己的殺意逐漸增強,楚牧的臉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他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是因為自己太閒了,再加上對方覺得自己和風華絕代的無上女皇曾經翻雲覆雨而嫉妒心作祟。
“楚牧哥哥,你看著他作甚呢?”王伶兒發現楚牧一直盯著楊埠鐘看,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楚牧笑著道,“我在想,他是不是因為嫉妒我而想殺了我。”
“啊,不會吧...”王伶兒愣了愣。
王虎卻非常識趣的接上,“牧爺為何這麼說?他是嫉妒你風華絕代,天下第一帥?還是嫉妒你一夜能七次郎?”
說到這裡,這老家夥嘿嘿笑了幾聲,猥瑣之意溢於言表。
王伶兒白了他一眼,“爸,你彆在楚牧哥哥麵前開黃腔帶壞他。”
“我帶壞他?”
王虎直呼冤枉,“閨女啊,你是不知道,這家夥和你爸一起去酒吧的時候,他把那個女的搞得聲浪震動方圓十裡,等我們開燈的時候,這家夥卻跑了,留下一地的狼藉,哎呦,那場景,讓酒吧內所有男的都羨慕,女的都蠢蠢欲動呢。”
“爸,你是不是去酒吧做了對不起媽的事情了?”王伶兒卻抓住了重點質問道。
王虎一個哆嗦,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的事情,我們隻是去喝酒。”
“那你為何說楚牧哥哥亂搞?你這是嫉妒。”王伶兒白了老父親一眼,這讓王虎鬱悶之餘,心中直呼女大不由人,好好一個閨女卻被拐走了。
“楚牧哥哥,你還沒說他嫉妒你什麼呢?”王伶兒卻沒有理會自艾自憐的楚牧,而是將目光看向楚牧,帶著好奇之色。
楚牧笑著道,“他身邊都是一群摳腳大漢,而我卻又伶兒妹子如此溫柔似水的美女親自沏茶,隻要是男人都會嫉妒的。”
“啊...”
王伶兒驚呼一聲,俏臉刹那羞紅了起來,而後,低著頭不敢去看楚牧了。
楚牧覺得這丫頭怪好玩的,看著對方臉紅的樣子,腦中不由浮現出不久之前幫她吸毒的情形,一時間竟然有點兒燥熱,卻是聖陽之體又在作怪,他也隻能暗罵一聲該死的聖陽之體。
王虎見狀,更是鬱悶不已。
越是看著楚牧在談笑風生,從心底發出高興的聲音,楊埠鐘越是覺得嫉妒難耐,而後,總算忍不住衝了過來,叱喝道,“楚牧,後事安排好了沒有,可敢現在就去一戰?”
“急什麼,時間還沒到呢。”
楚牧瞥了對方一眼就不再理會,而是在楊埠鐘噴火一般的目光之中,繼續喝著茶,逗一逗王伶兒,使得這個如水一般溫柔的江南妹子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楊埠鐘恨不得衝過來當場廢了楚牧,但,楚牧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問他‘你自己提出來的,卻不遵守約定,你想當那不守約定的烏龜王八蛋嗎?’
簡單一句話,頓時讓極好麵子的楊埠鐘將焦急的心情壓製下來,強行在一邊盤膝打坐,等待時間到。
然而,耳中聽到楚牧的開懷大笑聲,還有王伶兒的嬌嗔,越是讓他感覺怒不可遏。
他覺得,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如同熬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結果,卻是他差點兒氣得吐血。
“將軍,時間到了。”
終於,副將走過來提醒道。
“好。”
楊埠鐘大笑一聲,身形騰空,化作一道光芒朝不遠處的山頭衝過去,對楚牧喝道,“楚牧小兒,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