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越走越近的那個值周生,祁成退後幾步,一助跑,攀上欄杆旁邊的紅牆,噌噌兩下趴上牆頭,單手一撐,從牆上翻了過來。
阮念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會謝,他還嫌那值周生來得慢是不是?!
不遠處的值周生果然大驚失色,整個人跑動起來,朝這邊奔,一邊指著一邊大喊:“你敢翻學校圍牆!哪個班的?!”
阮念慌亂不已,冷不防又被那男生抓住了手腕,在後麵值周生呼天搶地的嗬斥中,被他拉起就跑。
路過實驗樓門口的時候,那男生還故意推了一下大門。
未料想那男生卻沒並打算真進去,而是留下兀自晃來晃去的大門,拉著她繼續往前跑,兩個人直跑到實驗樓另一麵,拐了兩次,在食堂側麵的小徑上才停下來。
阮念劇烈地喘息。她的人生除了每次期末800米考試之外,從來沒這麼刺激過。
北麵是紅色的食堂,南麵是白色的圖書館,中間夾出一條小徑,在學校另一側圍牆的邊上,極僻靜、且什麼都沒有,因為小徑太窄,學校就連草都懶得在這裡種。隻有光禿禿的石板地。
阮念緊緊靠著裡側的牆,因為緊張,臉色比平時更白些。祁成一隻胳膊側撐在牆上。
“至於麼?”他不屑地笑,“你不是值周長麼?”
“我這周不是啊。”阮念很老實地回答。這時她才想到,“謝謝你啊。”不管怎麼說吧。
祁成漫不經心地‘嘁’了一聲,似乎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不屑於她這麼鄭重的道謝,可他低頭的時候,卻忍不住翹了唇角,用腳輕輕磨著地上的小石子。
“你是體育生嗎?”阮念問,“剛才翻牆那個,真的很厲害。”
祁成“嗯”了一聲。體育生就體育生吧。體育生總歸比他爸花錢把他塞進來的要體麵一些。
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竟然……有點羞於開口,生平第一次,媽B的,覺得花錢居然把自己花得低人一等了。
“那你是練什麼的?”女孩子竟然真信了。
祁成想了想,“籃球吧。”他以前是打過B市青少年隊的,因為經常曠訓,被開除了。
阮念更加欽羨不已。“厲害!”
這時,操場上突然喧嘩起來。看樣子晨會結束了,全校同學從四麵八方、亂哄哄地回教學樓。
趁亂回去,這是最好的時機。
阮念從食堂的牆上起來,想越過祁成往外走。不料那男生卻並不讓路。他怔怔看她,半晌說了一句話:“你披著頭發比紮辮子漂亮。”
阮念驚到“啊”的一聲。
她發圈呢?剛才辮子還是紮著的。借著在地上找發圈的理由,她借機低了頭,把自己漲到發燙的大紅臉藏起來。假裝很忙。
這真頂不住。
哪有這麼撩人的?不是,你道德嘛?本來對於一個四肢都不協調的人來說,擅長運動的異性就已經充滿魅力了,你還來這樣撩彆人?不是……這才第一麵就這樣……
忽然,阮念鄭重抬起頭。
這種感覺竟然如此似曾相識。如果她沒記錯,上一次、也是唯一一個曾經這麼撩她的人還是……
所有的旖旎心思在這一刻一掃而空,她立時充滿警惕。
望著這人標準高大的身材、還有下頜硬挺的線條,莫名就打了個冷戰。
她很怕又是那個‘臍橙’。
但她認不出來。
因為那個人的樣子委實太過平平無奇了——寸頭也是很多男生都理的發型,雖然身材高大,但學校裡也不是沒那種身材的男生,何況體育生就更可能了。眉毛不長不短,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矮,除了嘴巴有點寬,但是很多男生的嘴巴都不小……
總之,說實在的,長相根本沒什麼特點、臉上連顆像樣的痣都沒有!叫她怎麼認?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可是直接問彆人“你是祁成嗎?”又不好;阮念靈機一動,“你是高三十二班的嗎?”
嗬!
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