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暗暗記了他一筆——屆時定要好好查查此人。
對這宴席,她也奇得很,聽這二人的意思,徐尚書每隔段時日便會設宴,宴請的人也不隻一兩個,還需得有所謂的“資格”方能入府。
這事倒該如何著手,她一路上琢磨半晌,又莫可奈何地“嘖”了幾聲。
她在侯府,處處受製於兄長,眼下她最要緊的,是尋些不必經過江卿然,能全然忠心於她的可用之人。
待行回西市那客棧,江卿月仍未將幾件事厘清,換回裙裝在二樓靜坐了會,她忽地靈機一動,隱約有了眉目。
她吩咐闌笙便將那兩套衣裳留在櫃中,又將這廂房長租下來,另再付了些銀子托掌櫃的幫她雇人。
“要年歲不太大,頭腦靈光的,要能識字,最好會些武藝,最重要的是需得忠心。你得幫我多尋些,五日後我再來選人,我自是不會要他們白等,即使落選的,也有獎賞。”
“小姐這是要招侍衛?”
“是,也不是。”
江卿月自是了然,若論忠心,需得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可她眼下急著用人,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先尋幾個勉強能用的,做些粗淺勘查之事。
吩咐完一應事宜,她又和闌笙拐進西市中央她們從前常去的一家點心鋪置了幾套食盒,做戲尚需做滿全套,得讓兄長瞧見她回京這幾日未有什麼破格之舉,才能消解兄長疑慮。
街前人來人往,她一腳才踏出門檻,恍惚間似是又瞥見恩公身影,正搖頭自嘲地笑了下,那身影卻愈發真實,打斜對角的客棧出了門,朝西市口行去。
江卿月隻見個側臉,鼻梁高挺,眼尾狹長勾人,唇紅齒白,甚是像他。但他出了客棧門便轉過身去,隻給她留道背影,身姿挺拔,倒是也與他無異。
“闌笙,你瞧。”江卿月怕是自己近來思慮過重,生了臆症,便指給闌笙。
闌笙順著她指尖瞧去,也一窒,遲疑道:“恩公?當真好像。”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戴上帷帽,疾步隨行過去。
那人身高腿長,步子邁得也大,隻走了一會,遙遙甩上她們半條街,很快便隱沒入人潮中。
江卿月在後頭追的氣喘籲籲,走的稍快些,風又常吹起帷帽遮眼,慌亂間,便再尋不見那人。
“走的這樣快,絕無可能是恩公!”闌笙還提著食盒,比她喘的更厲害些,扶著街邊屋柱擦汗。
“恩公那傷,快有一月了,早該好了。怎就不可能是他了?”江卿月撇撇嘴,嗔怪道。
思及李承宵來信,也曾提及那校尉與恩公頗為神似,近來又回京受封,莫不就是方才甩脫她們之人?
她一拍腿,愈加確信——這人,更得查了!
隻是今日這時辰著實晚了些,她們需得儘快趕回侯府,江卿月便吩咐闌笙:“明日去他留宿的客棧瞧一瞧。”
闌笙被她扶著才緩過勁來,聞言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還來?小姐若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