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軍令一下,從旁屹立的侍從迅速前去傳令道。
下達完指示,霍弋端起剛泡好的熱茶,輕輕吹了下冒著熱氣的茶盞然後呡了一口臉色淡淡的目視著波濤洶湧的江水北側,沉吟道:
“文聘啊文聘,汝欲協助吳人來對我軍形成威逼之勢?”
“可本將若偷汝家,閣下又將如何應對否?”
此話落下,他目光中滿懷期待之色,一邊凝視營外的江水,一麵裹著棉襖品著熱茶暗思道。
江夏北岸,石陽城。
軍府中。
一中年將領正伏案處理著公務,然後分心聽聞著堂下安插的斥候彙報著近日來的軍情。
聽到一半,文聘忽是抬首相問道:“汝說大王派遣張文遠將軍,趙議郎率部沿章陵郡南下增援我軍了乎?”
“啟稟文將軍正是如此,據消息稱援軍前部已至隨縣境內了。”
“那就好啊!”
聞言,文聘原本頗為緊繃的麵容忽是鬆動了下來,略為有些放鬆道:
“此番奉王命南下協助吳人威逼荊州兵,助其擺脫困境,本將最擔憂的就是莫過於後方的安危了。”
“現有張將軍他們的援軍到來,那就不必擔憂了。”
此話一落,從側有部將麵露疑色,拱手相問道:“據軍情所示,目前屯於南岸夏口的荊州兵尚不過兩萬餘眾。”
“咱們屯於石陽,敵軍既要南禦吳軍,北防我軍,還有餘力偷襲我後方乎?”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誰料文聘聞訊麵色卻頗為冷靜回應著:“近日來那霍弋的戰績還不值得咱們深思麼?”
“數敗吳主孫權麾下倚為江東國柱的心腹大將呂蒙。”
“諸位可有把握與呂子明交鋒連戰連捷乎?”
此一語落的,堂內兩側頓時寂靜無聲。
諸將校紛紛不再言語,他們久駐江夏北岸自然對於僅有一江之隔的吳將都知之甚詳。
呂蒙在他們看來,絕非等閒之輩!
瞧見眾將都沉默了下來,文聘麵色也頗為鄭重的回應道,“霍弋這小子年紀雖輕,卻能數次敗呂蒙,戰略上更是牽著吳軍走,成功將戰場從江陵引到江夏南岸的土地上。”
“僅憑此點,此子必然有過人之處。”
“咱們現在主力屯駐石陽,後方安陸僅有千餘人守備,還是得謹防荊州兵突襲啊!”
此言一出,有部將沉聲道,“但從南岸入北岸僅有兩條路吧?”
“一是從夏口入漢水沿漢津登陸,可這條水路就要從我軍眼下經過,敵軍戰船豈能瞞過?”
“另一條是從東麵的江水登岸,但西陵卻在吳人的掌控之中,我方現在與江東暫是合作關係,他們定然不會放任吧?”
隨著麾下諸將校你一言我一語的闡述著時局變化,文聘聽罷,還是略顯謹慎的語氣說道:
“敵將狡猾,咱們還是應小心為上!”
“加派斥候巡查安陸以東,謹防荊州兵沿西陵突襲我軍後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