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擴大戰果,遠比不了夏口的戰略性。”
一席話語娓娓道來。
眾將校聽罷,麵上唯有浮現著崇敬之色,各自抱拳道:
“霍將軍英明,吾等不及也!”
次日一早,待濃鬱的大霧散去,吳人又再度向水寨發起了攻勢。
隻是昨晚的夜襲折損了將近千餘部眾,連番的失利下令軍中兵將戰意不高,軍心略有低迷。
反是荊州軍在霍弋的率領下正值士氣高漲。
這一來一回,讓本就難以攻克的水營愈發困難。
連續數次攻勢被打退,周泰、蔣欽隻得聯名將軍情如實呈稟並請求支援。
當金口大營的主將呂蒙收到北邊的戰報後,目光中浮著的凝重之色愈發加重。
“咳咳咳……”
下一秒,似乎是因前線不利的戰局所牽動,呂蒙猛烈咳嗽了起來,大半響後竟是咳出一口老血,麵色瞬間蒼白、虛弱了數分。
“呂將軍,您身體……”
從旁一年逾五旬,鬢發隱隱有所發白的騎都尉是儀陡然間神色大變,連忙關切的相問著。
但話語尚未落下就被呂蒙揮手打斷,隨即他快速用娟帕擦拭乾淨嘴邊沾染的血跡,麵露鄭重之色叮囑著:
“是都尉,此事切記勿要傳揚出去,目前荊州戰局本就不利於我軍,要是我病重的消息還不經奔走,軍中將士勢必將陷入兵無戰心的局麵。”
稍作解釋,是儀作為久隨孫權身邊的心腹自然也很有見識,連忙拱手道:
“呂將軍,儀明白。”
“現周幼平,蔣公奕於夏口水寨外連戰不利,折損兵馬,前番又有傳言稱江夏北岸的曹兵後方重鎮安陸城,現文聘已率大軍折返而回,江邊石陽僅有千餘人固守。”
“咱們該如何應對?”
拱手保證過後,石儀神色又頗為鄭重起來拱手問道。
聞言,呂蒙沉默了片刻,方才拍案重重說道:
“本將決議率營中部眾北上增援周,蔣二人,親自主持對夏口的攻擊。”
“啊?”
是儀聽聞頓時麵露驚色,遂道:“可呂將軍您的身體?”
“不妨事。”誰料呂蒙忽是笑著揮手道:“目前北邊的曹兵已經出兵響應分散了荊州軍的兵力,此正是我方攻破夏口打破困局的良機。”
“我軍不容錯過,要不然時局傾覆。”
“至於本將的身子,我撐得住能打完這一仗,為吳侯排憂解難!”
此一話吐落,呂蒙麵露決然之色,擲地有聲的說道。
隨著主意已定,騎都尉是儀也不容多勸隻能拱手附和。
軍情緊急下,呂蒙也強撐著身體的不適下令營中各部快速集結準備即刻便乘船開拔增援周泰,蔣欽部。
可就在這時,各斥候相繼奔抵營內。
“啟稟呂將軍,在下奉陸將軍將令快速回返稟告您,固守柴桑的五溪蠻人因江夏北岸的曹兵南下已經棄守了城池遁入了南岸的深山之中。”
“現我方重掌了城池打通了水陸交通要道,陸將軍稱,他立即派兵協助賀將軍平豫章的山越叛亂要不了多久就能穩固江東局勢。”
“呂將軍要求的糧秣軍資已出柴桑,正沿江水逆流而上至鄂縣轉乘樊口湖的陸路送抵金口。”
首先傳來的是一則喜訊,令呂蒙眉宇間連日來所埋著的陰雲漸漸散去。
可還不待他高興多久,就又是一位探子飛快奔了進來,滿懷焦慮的拱手稟道:
“啟稟呂將軍,我方的後勤軍資前日剛出樊口湖便被逃遁深山中的江夏蠻掠奪。”
“什麼?”
此消息一出,呂蒙原本恢複了數分笑容的麵色再度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