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孫權的靈魂拷問,陸遜拱手如實回應道,“據打探霍弋乃是出自南郡枝江霍氏,其父便是當年率數百部曲防守葭萌一載並出城斬首敵將的猛將,也是曾經拒絕了吳侯招攬的霍峻。”
“原來是此人,一家子的頑固派~”
提起這事,孫權頓時便神色不悅,言語不善道。
“子明主力敗退想來軍中士氣低迷,伯言迅速與孤提領陸口之兵逆江西進增援以鼓舞全軍人心。”
聞訊呂蒙竟是接連吃癟於江陵城下,數敗於不過剛及冠的青年,孫權神情也嚴肅起來,迅速高聲吩咐著。
二人並排而行,奔往大營之中。
可話音剛落,就見陸遜陡然腳步停滯於原地,麵色一沉。
“伯言,怎麼了?”
孫權見其麵色古怪,狐疑道。
“吳侯,如今之下我軍攻伐荊州的計劃已然徹底暴露,想來這軍情早已讓江陵守軍加急差人送往襄樊前線報與關羽所知。”
“而我軍又接連失利,隻能據江邊水寨與江陵新城遙相對峙想要似戰前那般速取城池極難實現。”
“一旦關羽軍主力回防,加強了南郡防守力量,那我方就徹底將無法染指荊州土地了。”
一語吐落,陸遜麵色沉著拱手鄭重的說著。
“那依伯言之見,我方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聽聞此言,孫權側首問策道。
“依遜之意,得派遣大部兵馬沿此江水轉道漢水乘大船北上,攔截欲圖回防的荊州軍主力。”
“現樊口、陸口等地都掌控我方手中,斷絕了夏水、陸水等各大支流與長江的交通。”
話說到這,陸遜麵上浮笑,眼神中也愈發透著自信之色道,“荊州軍沿水路南返其必經之地便是江津渡。”
“若能搶占渡口,就能阻止敵方水師登岸回駐江陵城。”
“隻要能讓敵援軍無法回援城內,那我軍攻略荊襄之地的計劃就能繼續進行。”
說罷,他臉色掛著濃濃的自信笑意。
“伯言此言有理~的確得將關羽援軍阻於江津渡。”
孫權聞訊後經過短暫的沉吟心下就快速有了定計,隨後目光掃視身側的一身襲戰袍,身長八尺,渾身魁梧健碩的中年將領道
“公奕,孤命汝親統大部五千餘水師乘大船入沔搶占江津渡攔截敵援軍,可能做到否?”
軍令傳下,便見麵色鐵青的蔣欽猛然出列聲若洪鐘的拱手領命道,“但請吳侯放心,欽必不讓荊州主力安然回到江陵。”
擲地有聲的一語落下,所透露著的目光中也浮現著數分堅決。
“好~事不宜遲,公奕歇息一刻鐘後便攜水師出發。”
“喏~”
指令下達後,孫權攜其餘兵馬入駐陸口彙合各部留守的部曲將近八千兵馬。
翌日清晨,已是十月中下旬的長江水麵上冷氣橫生。
孫權合軍陸遜攜本部乘船沿西而進予以增援。
就在孫權集結好大部軍力親赴荊州戰場時,此刻的襄樊前線,關羽領五千餘步騎接應斷後的關平部因而遭到了數倍於己的徐晃各部兵馬揮師掩殺。
又兼撤圍樊城後,曹仁率殘軍殺出夾擊之下,荊州軍折損不小多有被曹軍逼落入漢水者。
全軍各部安然撤回南岸土地,雖遭小敗但荊州軍依舊精銳猶存,關羽再度重新部署對襄陽的圍困。
然後又於漢水之中大肆派遣遊船日夜巡邏,探聽虛實,以防曹軍趁勢渡江反攻。
不過剛解圍樊城,將關羽擊退至南岸,徐晃眉宇緊鎖,正在苦惱己方雖然兵力已在荊州軍之上,但卻缺乏戰船渡江。
反是荊州水師能夠憑借大船封鎖漢水,孤立襄陽,斷絕南北南岸的聯係。
就在愁眉不展之時,曹操差人送來的文書也十分及時,命徐晃、曹仁棄守樊城攜部退返摩陂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