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聲抬頭:“?”
這語氣……她的廚藝還沒差到這個程度吧?
“飯菜不合許副總胃口?”
“這倒不是。”
“那是怎麼了?”
許歌轉頭看向她,猶豫片刻後啟唇道:“雖然我說過不收你的房租,但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收下這個‘房租’也不是不行。
“那……我以後的飯?”
——她覺得好吃。
薛應月瞬間了然。
“有豆豆一份就有你一份。”
她會做飯,也想讓豆豆吃得健康營養些,所以才願意下廚包攬豆豆的三餐。
現如今她住在許歌家裡,許歌又不收她的房租,她不是愛白吃白喝的人,哪怕兩人平時不對付她心裡也有點彆扭。
既然她要給豆豆做飯,那就順便把許歌的那一份也做了吧,全當房租。
“不過,”薛應月道,“如果我沒空,那就麻煩許副總自己解決了。”
“成交。”許歌應的也利落。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薛應月做的飯確實好吃。
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十分完美,不管是甜是鹹,多一分太多,少一份太少,就像用儀器測量過那般精準,水平堪比外頭的大廚師。
不對,薛應月本來就是餐廳老板,聽說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親自下廚給客人做飯了,彆人想吃她親手做的還要排隊呢。
總而言之,用薛應月的廚藝抵房租,她許歌血賺不虧!
民以食為天。
在吃飯這件事上,她就不跟薛應月對著乾了。
…
夜幕轉瞬已至,時間很快就到了休息的時候。
那麼問題就來了:豆豆今晚該跟誰睡?
家裡雖然有豆豆的房間,但她現在才兩歲,還是需要和大人一起睡覺的年紀。
許歌和薛應月都想讓豆豆更喜歡自己,所以無比珍惜每一次能和豆豆相處的機會,連睡前的時間也不願放過。
隻有讓豆豆更喜歡她們,等她們離婚時被豆豆選擇的幾率才會更大!
豆豆穿著綠色的恐龍短袖睡衣,抱著小熊,這會正趴在客廳的落地窗上看天上的星星。
今晚有很多星星,閃耀而明亮,她數都數不過來。
她一邊看一邊念念有詞,展現出了小孩子的話癆屬性:
“媽媽亮亮呀……
“爸爸,星星……
“一、二、三、四……多多的,嗚哇!”
這時,她聽見許歌姨姨喊她:“豆豆快來,我們睡覺覺去了。”
她沒有猶豫,抱著小熊轉頭屁顛屁顛地奔向站在主臥門口的許歌。
接著客房那頭就跟著響起一聲:“豆豆來這邊,和姨姨睡。”
豆豆又沒有猶豫,帶著小熊當場就來了一個u型大轉彎,直往薛應月那跑。
許歌:“……”
沒有硝煙的戰爭打響了——
“豆豆來這裡。”
豆豆轉身跑向許歌。
“這裡豆豆,姨姨想和豆豆一起睡。”
豆豆又轉頭跑向薛應月。
“豆豆”
“豆豆。”
“豆豆!”
…
誰也不讓誰。
倆人四目相對,火藥味空前濃烈。
唯有豆豆獨自開朗,抱著許歌的腿笑個不停,說自己還要玩。
她還以為兩個姨姨是在和她玩遊戲呢。
聽見她的笑聲,二人默契地低眸看向她。
看見她臉上天真的笑容時,二人忽然想放棄了——算了,折騰孩子乾嘛,讓孩子睡覺吧。
“明天輪到我陪豆豆睡覺。”
薛應月說完這句話,主動放棄,轉身關上房門——她這不算認輸。
豆豆眼睜睜看著她關上房門,臉上的笑都跟著慢慢落了下去,似懂非懂的。
許歌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默默補了一句: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咯。
然後彎下腰抱起豆豆,表情開朗:“好啦,姨姨帶豆豆去睡覺覺,我們豆豆要乖乖睡覺咯。”
豆豆抱著她的脖子,懵懂地眨著眼睛,目光還停留在薛應月房間的門上。
“姨姨。”她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
繁星當空,夏夜綿綿。
薛應月站在窗前看了一會風景後便拉上窗簾,關上房燈,調整空調溫度,準備休息。
當她剛蓋好被子躺下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除了許歌,沒彆人了。
她不明所以,隻能起身。
睡裙單薄,她順手披了個薄披肩才開門。
許歌站在門口抬指撓了撓臉。
她表情尷尬,視線完全不在薛應月的臉上,一直看著她周邊,醞釀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了。
“薛應月。”
“怎麼?”
“去我房間睡覺。”
薛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