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每天在維克堡悠閒度日,同蘇菲亞一同學習魔法,恨不得每一天都這樣過,熬到了冬天,等獸人返回雄鷹山脈北麓。
他的父親威廉在黑河堡卻陷入了苦戰中。
第六大隊被派遣在黑河堡外修築營寨,是獸人軍隊重點攻擊的目標。
兩個多月的作戰,第六大隊傷亡超過了三分之一。
就連李察的三叔伯尼,都被獸人割開了肚子,腸子流出了一地。若不是牧師使用了治療重傷法術,伯尼恐怕已經陣亡在戰鬥中了。
現在營寨已經堅守不住了,而軍團部還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
就在威廉憂心忡忡之時,獸人又一次發起了排山倒海的進攻。
威廉戰爭經驗豐富,清楚在這種危險的時刻,更應該冷靜,不能將自己的慌亂、恐懼暴露給士卒。
他看著第六大隊剩下的士兵,發現士兵目光中有了膽怯。威廉非常清楚,這個時候氣可鼓不可泄。
一旦士氣衰亂,營寨立刻就會失守。
關鍵之時,威廉決定做一次戰前動員,他站到了士兵的中間,大聲地呼喊道。
“第六大隊的兄弟們,戰爭持續到這一步,我們也許都會死?
人生下來就是貪生怕死的。
我作為第六大隊大隊長,上一次戰爭受封世襲男爵,還沒有享受幾天世襲貴族的生活,其實更怕死。
到了現在,我內心其實怕得要命,但是還要給你們鼓氣,作動員,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聽到士兵們發出了一陣哄笑。
威廉擺了擺手,製止了大家。
“但是怕死有什麼用?
怕死就不會死嗎?
我經曆了十次獸人入侵戰爭,是一個參軍二十七年的老兵。
根據我的經驗,在戰爭中越怕死的人死得越慘。
相反,晨曦女神青睞勇敢的男人。
今天我在這裡,號召大家做最後的戰鬥。
在我們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也要綻放出勇氣的光芒,與命運做決死的抗爭。
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威廉·哈蘭德將站在第一排中間,承擔最艱巨的任務。
如果我後退一步,請大家監督,斬斷我後退的那隻腳。
也請你們履行戰鬥的責任,不管誰後退一步,我將砍斷他後退的那條腿。
士兵們,讓我們歡呼吧,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屬於第六大隊,屬於格蘭特人!”
威廉的鼓動非常振奮人心,受傷的伯尼掙紮的站起來,走到了威廉身邊,大聲呼喊道:“讓我們追隨威廉,勝利屬於我們,勝利屬於格蘭特人。”
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震耳欲聾。
站在城頭的副軍團長騰威·薩曼看到了這一幕,內心大為震動,淚水忽然充滿了眼眶。
但是為了戰爭的勝利,他卻不能給威廉下達撤退的命令。
他需要利用威廉大隊擔任誘餌,將獸人主力吸引到營寨附近。
兩個多月時間,黑河堡建造了一百三十八台重型投石機,早已經準備給獸人重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