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朋友與敵人(2 / 2)

哈蘭德領主 林泉隱士 6992 字 2024-04-08

遇到這種用金幣武裝起來的白富美魔法師,哪怕是中階的職業者,也會感到頭疼。

經過快二十年的發展,算上私生子,哈蘭德家族近支成員已經超過五十人,李察的兄妹、堂兄妹就超過三十人。

父親威廉、二叔鮑威爾、三叔伯尼還在為擴大哈蘭德家族努力。到了瑪格麗特這一輩,兄妹、堂兄妹的數量同樣超過了二十人。

隻不過一些年紀小的兄妹、堂兄妹,同李察這位公爵、族長很難說得上話,也沒什麼感情。

五十多個家庭成員,放在普通人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家庭,但是對貴族階層來說,這樣的人口規模遠遠不夠用。

正常來說一個人口大約一兩萬的世襲男爵,家族近支成員應該超過百人,服務於男爵的奴仆數量千餘人,城堡附近自由民一兩千人,其中一部分是遠支成員,有貴族血統,城堡外的農奴超過萬人。

一個世襲男爵領貴族軍隊,往往有十餘個貴族軍官,二十來個世代服務於男爵的奴仆軍官,加上十幾個職業者階層軍官,剩下三四百炮灰農奴兵。

這樣的人口結構,對一個世襲貴族領地來說才算穩定。

但是想要形成這種統治穩定的人口結構,最少也需要五六十年時間,兩三代人。

哈蘭德家族崛起的時間太短,發展的速度太快,依靠血脈、依靠家族成員根本無法有效統治領地,更不可能擋住獸人大軍。

所以李察大力解放農奴,扶持自由民、職業者階層。依靠廣大改變了人生,實現了階層躍升的自由民、軍隊職業者支持,他的位置才能坐穩。

隨著年輕一代的哈蘭德家族成員成長起來,李察必須要讓他們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作為領地的統治階層,這一點必須要看準。

走在險峻的山脊上,喬治左手緊緊抓住瑪格麗特的胳膊,右手握著登山杖,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他豎起耳朵、餘光掃過身後,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身後的小祖宗。

“如果瑪格麗特出了問題,就算有父親保護,在李察、蘇菲亞的遷怒下,自己搞不好也要丟命。

照顧好了這個小祖宗,哪怕她隨口說一句,從四哥手裡露出一點東西,對自己來說都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最近幾年,喬治已經參與到南方領地經營。

因為哈蘭德公爵領的支持,儘管去了新領地才不到三年,這塊南方的男爵領已經非常興盛了。

短短三年時間,依靠李察提供的一批軍火物資,喬治已經擴編了六百人的男爵軍,同哈蘭德公爵領合作走私,每年也能給喬治帶來一萬多金幣資金。

對李察這個四哥,喬治儘管沒有太深的感情,內心還是非常感激與尊敬的。

相比喬治的心思複雜,瑪格麗特從威廉堡出來後,表現得非常開心,外麵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儘管她非常聰明,也比同齡人早熟,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還擁有特彆強的好奇心。

到了十二月份,北疆的氣候已經非常寒冷,到了晚上山間甚至會有零下四十度的氣溫。

在這種天氣中翻山越嶺、露天紮營,儘管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依舊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哈蘭德家族的新一代,基本上沒吃過苦,他們養尊處優,從小錦衣玉食,奴仆環繞,一下子進入這種艱苦的環境,多數人立刻支持不住,第一天傍晚就忍受不住了。

儘管他們腦子不笨,知道不能得罪公爵夫人,但是嚴寒刺骨的冷風吹打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忍不住怨聲載道,說了一些怨恨的話,有些城府不深的,甚至故意奚落瑪格麗特,甚至悄悄的詛咒瑪格麗特的母親。

瑪格麗特本身有超凡聽覺天賦,她的耳朵非常靈敏,這些悄悄話都聽到了她耳朵中。本來瑪格麗特內心同樣有些埋怨母親,但是聽到了同伴口中的風言風語,有些人甚至詛咒母親,她忽然理解了母親的決定。

十幾個哈蘭德家族年輕人,除了瑪格麗特與喬治外,僅有羅恩的長子西蒙與鮑威爾五子柯恩能夠忍受嚴寒,經受住了考驗,沒有說什麼抱怨的話。反而幫兄弟、親人升起篝火,搭起帳篷。

喬治儘管同樣很辛苦,但是他性格比較堅韌,小時候條件也很一般,吃過生活的苦,又在工作中經受過鍛煉,同弟弟、侄子不同,城府已經比較深了。他非常清楚自己與蘇菲亞社會地位、掌握實力的對比,清楚禍從口出的道理,輕易不會得罪人。

西蒙雖然威廉的長孫,卻是私生子出身,本身沒有繼承權,又因為哈蘭德家族規模不大,需要用一部分自家人,儘管西蒙是私生子,李察、蘇菲亞依舊將他當做自家人,等他成年後每次家族聖誕晚宴,都會向他發出邀請。

因從小受儘白眼的緣故,西蒙曆練出了城府,加上對蘇菲亞非常尊敬,所以沒有怨恨。

柯恩的情況與喬治、西蒙不同,他是哈蘭德領偵查大隊第三中隊副中隊長,雖然才二十一歲,已經經曆過多次戰爭。

經受過戰爭磨煉的人,爬冰臥雪都是尋常,自然不可能埋怨堂嫂。

畢竟他們僅僅是在安全的地區一次山地冬季行軍,而堂哥李察他們卻要在冰天雪地中同獸人拚命。

“自己這些人僅僅經曆一次簡單的行軍,不少叔叔、姑姑、堂兄、堂姐就開始怨恨母親。他們能有今天的風光,還不是靠父親、母親與獸人拚命?結果自己稍微吃一點苦,就忍受不住了,對著我都毫不掩飾,有些人竟然還詛咒母親,內心隻怕恨不得母親馬上去死。

等我當上了領主,要是做出了決定,讓他們的利益稍微受損,他們更不可能顧忌血脈親情,隻怕恨不得找我拚命。

父親沒有直接告訴我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恐怕也是想要通過這件事,讓我自己理解,哪怕是哈蘭德家族血親,也未必是朋友,反而可能是敵人。

作為領主的繼承人,恐怕沒有朋友,隻有敵人。難道一名領主,隻能成為一個孤獨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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