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筱芽拿著筆準備再畫一幅新的混沌圖,靳蕭見此如臨大敵,留下一句:“那老龜還有東西在海底,我去看看。”說罷就走了。
“……”
薄筱芽沒好氣:“早就看出你學渣的本質,我現在還會逼你不成?”
在南崖時,因為怕靳蕭行差踏錯三觀不正,她費儘心思把他送去凡人學院都不合適,隻能親自手把手教了靳蕭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受苦的又不隻是靳蕭一個,她也受了很多折磨好不好。
如今,一方麵她自己的心境也有所改變,一方麵靳蕭行事越發有分寸,她又何苦繼續為難彼此。
這一等,又等了足足三個月。
薄筱芽的混沌圖都畫了六版,從如雞子的混圓一團,到天地攪和成一團的漩渦,再到青蓮誕生……她把自己所知的、能聯想到混沌的圖全都畫了出來,
那位新王妃終於有了音信,是虞皓過來傳信:“多寶親王親自來信,說是想見見真人你。”
他說的時候有點忐忑不安。
薄筱芽了然:“你們把我暴露了。”
虞皓道:“親王親自派人詢問龍象圖的主人,我們不敢推拒,但我和祖父沒有暴露你的信息,隻說是虞家外姓客卿,祖父現如今都還在接見親王府的人,讓我來給真人傳話。”
虞烈都沒想到,那副龍象能得親王那般喜愛,竟派出身邊侍衛過來。
聽起來親王和伯爵相比,中間隻差了侯爺、國公、郡王三個品階,其實皇室和非皇室的貴族完全不可比。
親王的侍衛便足以令他小心應對。
他性命被薄筱芽握在手裡,不敢出賣她,但他同樣畏懼親王權勢,不敢不聽從親王的話,因為親王抬手便能滅了整個虞家乃至霸州。
薄筱芽也理解:“沒有讓你們祖孫兩為我賣命的意思,隻要不背刺我就行。”
虞烈拿親王的話壓她,完全在她意料之中,隻要彆想著借用親王的權勢除掉她就行。
薄筱芽跟著虞皓去了主院,虞烈正與一銀甲修士談話,銀甲修士坐著,且坐在上首,而虞烈站在下方,特彆恭敬。
那銀甲修士……巧了,也是名化神,不過是初初步入化神。
薄筱芽一下子覺得自己對虞烈真是寬容,一邊又自我反省,怎麼能用這裡的三觀做對比,太墮落啦。
她走過去:“找我?”
虞烈聽到這話語態度,呼吸都輕了。
銀甲修士細細看她一遍,卻不生氣,還起身溫和道:“敢問那龍象圖可是出自真人你的手?”
薄筱芽點頭:“是。”
那修士又道:“不知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是意外得來?”
“都不是。”薄筱芽笑了:“是我親手畫的。”
“親手畫的?”銀甲修士心底古怪,片刻後拱手道:“我家主人想知道這龍象圖的由來,既是真人親手所畫,還要請真人親自去跟王爺說道。”
本是派他來直接查詢龍象由來,奈何此人修為高過他,不能直接抓人也搜不了魂,隻能用請的了。
擔心薄筱芽不願,銀甲修士還特地道:“若是真人能給王爺滿意的答複,王爺必然會有獎賞。”
至於去了親王府後,王爺如何處置,他一個屬下又怎麼有權過問呢?
薄筱芽想了想,點頭:“可以,現在出發嗎?我要去收拾收拾。”
銀甲修士微微點頭:“真人自管去收拾,我等你一塊出發。”說著眼神給虞烈一個暗示。
虞烈心裡發苦,但凡薄筱芽真是虞家的客卿,哪怕是個修為絕高的客卿,為了不惹親王府生氣,他也得放棄薄筱芽。
奈何她不是呀!
她不但不是,還是他頭頂懸著的利劍。
虞烈隻能一邊聽從銀甲修士的吩咐,著人看著薄筱芽彆讓她跑路,一邊又暗中提示對方。
薄筱芽並沒有想逃,對此事並無所謂,她給靳蕭發了個傳訊符,又在虞家這院子裡做了些布置。
靳蕭很快過來,道:“咱們要去王府?”
“不是我們,是我,你不去。”薄筱芽說:“那親王隨便一個侍從都是化神,估計自己修為不低,手下能人無數,我們不能都去冒險,你在外邊接應我。”
若是出現意外,靳蕭在外還能去救她,兩人一塊淪陷才是真麻煩。
她想了想,把自己一座陽神給靳蕭:“幫我放你空間裡,以防萬一。”
靳蕭幫她收好陽神,可還是執拗道:“我可以保護你,他們關不住我,到哪裡我都能逃出去。”
薄筱芽遲疑片刻,還是堅定道:“不行,你就留在這邊,甚至去海底都行,反正你我有神魂契約,以你的空間天賦,隻要我呼喊,你瞬息就能到,但是你彆提前暴露。”
她有種莫名直覺。
在她強烈要求下,靳蕭也隻能聽從,眼巴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薄筱芽跟著銀甲修士,那修士是飆劍過來的,回去時,他也是帶著薄筱芽風馳電掣的飆劍回去。
“事從急權,還請真人見諒。”還特地提前跟她解釋,不是王府沒法器、獸車接應,實在是這般行事效率最高。
薄筱芽從了,隻道:“但我是符修,不善禦劍。”
“無礙。”銀甲修士用劍搭她,劍柄帶著穗子,上方有一枚令牌,那令牌每遇過一城時,就會發出一道印記,正是親王的印章標記,是能讓銀甲修士一路暢通無阻飆劍的緣由。
隻若非各城有陣法,他們無法直接瞬移過去,不然還會更快。
等到了多寶親王府,她都沒仔細看清這親王府的模樣,便被一隻大手攝去,薄筱芽心下大駭。
準瞬間她便置身與一個雅致的房間裡,麵前有一男子溫聲道:“那龍象乃是她坐騎,你是什麼人,為何有這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