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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念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百味糕點齋”由蘇家傳承了幾代人,家族老手藝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她的父親是上一代繼承人更是非遺蘇式糕點的傳承人,不幸的是在兩年前出了車禍。到了她這一代,隻有她和大伯家的哥哥蘇銘兩個後輩。
但蘇銘整日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是個賭徒,並未從父親那裡學到一星半點兒的糕點技藝。
在她父親過世後,大伯蘇建國曾多次以傳男不傳女的規矩要求蘇念將店鋪中各種糕點配方和糕點齋交給蘇銘。
隻是,並非是她不願交出配方,隻是蘇家技藝若交到蘇銘手中,怕是蘇家經營了幾代的糕點齋便會淪為蘇銘的賭資,一夜斷送。
可消費者並不清楚這些,甚至幾十年來和蘇家合作的會所也在近兩年裡紛紛縮減了對蘇式糕點的訂單量,外界似乎篤定了蘇家男性的糕點技藝,沒有人認可這個大學主攻了四年建築學的女孩,蘇式的多年來的死對頭“魏名齋”魏家更是趁機造謠抹黑,聲稱“百味糕點齋”已然落寞,沒有像樣的傳承人,不久必會倒閉。
蘇念當然是知道的,在一次次和會所的合作中,那些清晰的不善她都一一直麵過,甚至因為這些質疑之聲一度陷入迷茫,更是在建築學和繼承糕點齋之間思慮徘徊,經常夜裡背著媽媽偷哭。
那段時間,葉斯辰恰好發布了新歌《做夢的人》。
他的歌聲溫暖且細膩,一字一句敲擊著她的心間:“牆角的花是連風都不忍重責的溫柔,雨露不摻泥濘,芬芳飄過窗沿,做夢的人身披絨花...”。
“做夢的人身披絨花...”蘇念喃喃細語,終於下定決心,毅然接手了店鋪。
蘇念朝男人用力地點了點頭,笑出了一個甜甜的梨渦:“非常喜歡,我是葉斯辰的死忠粉。”
口罩後的葉斯辰聽後勾起了唇角,墨色的眸子裡帶上了笑意:“嗯,我也覺得他還行!”
……
半個小時後,冰雹終於停息下來,又接著下了一個小時的雨。
雨停後,蘇念出屋收起了防雨布,此時手機裡傳來了蔣毅的微信。
“晚上七點能見麵嗎?”
今天是她和蔣毅的一周年紀念日。
蔣毅是她大學時的同門師兄,大二那年就開始追求蘇念,隻是蘇念一直清心寡欲,對誰都很淡,直到大四時,蘇念被分配到了蔣毅所在的公司實習,蔣毅再次對她展開了激烈的追求,蘇念這才點了頭。
而今天,蘇念原本是不確定紀錄片的拍攝會進行到什麼時候,所以幾天前就和男友說好了今天無法見麵,對此蘇念也一直覺得有些歉意,加上此時此刻,內心的委屈讓她想儘快抽離這個環境。
蘇念回複道:“好,老地方見。”
晚上六點,蘇念關了店門,換上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搭了一件米色開衫毛衣,梳了一個低馬尾,略施粉黛,簡單的裝束也依舊讓人眼前一亮。
打了一輛出租車,蘇念在餐廳附近的花店下了車。
她記得蔣毅前幾天和她聊起過自己收到了合作方送來的一個精美的花瓶,蘇念的視線略過嬌豔的玫瑰,停在了一束淺紫色的鈴蘭前,她唇角揚起,讓老板包好了花。
走出花店,蘇念看了一眼時間,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現在過去剛好。
隻是......
幾步之後,手捧鈴蘭花的蘇念徹底石化住了,笑容僵在臉上。
此時的蔣毅正牽著一名打扮豔麗的女人的手,從約定的餐廳走出來。
蘇念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兩人相處的片段,可蔣毅一直對她很好,脾氣也好,處處順著她,哄著她,兩人甚至鮮少發生爭執,爭吵更是屈指可數。
所以,她真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