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節意識到李道玄可能不知道這事，主動解釋道：“當年四大家還沒起來的時候，城內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一片混亂，而這混亂之中的領袖，便是地下黑市的掌控者。”
“直到後來，四大家崛起，整治了地下黑市的亂象，城內一切也才逐漸恢複了平靜。”
“但是沒想到這些通道卻保存了下來。”
洞口下邊傳來朱萬江的聲音，“下邊安全，下來吧。”
“你先去，我殿後。”
李道玄主動說道。
等方節下去後，他從旁邊拉過那幾塊木板，在自身跳下去的那一刻，又穩穩當當的把木板遮住了洞口。
看著他乾淨利落的行為，朱萬江忍不住說道：“兄弟好厲害的身手。”
“嗯，之前練過一段時間。”
朱萬江已經點亮了火折子，昏暗的燭光下，隻見前後都有通道。
“走哪邊？”
“這邊。”
朱萬江沒再遲疑，一手護著火光，一邊低頭快速朝前邊走去。
依舊是方節走中間，李道玄殿後。
這地下甬道內沒了被汙染的眾生濁，倒是輕鬆了些，朱萬江走的很急很快。
死人味彌漫在洞中，李道玄走在最後，還能借著火光打量到洞內的情形。
走了隻是不到十丈，他就已經在地麵看到了好幾具白骨，其中大多是……孩童般大小，而且每一個的四肢骸骨都是蜷縮在一起，顯然，他們死之前，都是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而在洞壁的石板上，則是能看到烏黑的長條形的血跡，像是人死前拚命在上邊留下的。
甬道很多很雜，朱萬江帶著他倆在其中穿梭著，冷風在洞穴中呼嘯，發出好似厲鬼的慘叫聲。
眼看著又穿過一條岔道，李道玄忽然出聲，“小心！”
緊隨其後他就把殺豬刀往身後一擋，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選中，他毫不猶豫地就丟出了一枚香灰。
有什麼東西刺在殺豬刀上，尖銳。
隨著香灰丟出，那股被選中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被偷襲了，出手之人也是個賣油翁！
李道玄接連擋住了對方的兩次襲殺，但走在最前頭的朱萬江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悶哼一聲，血霧飄灑，左手直接被人一刀剁下。
李道玄來不及考慮太多，在他轉身那一刻，殺豬刀就已經如同殺豬一般捅了進去。
乾淨利落，力量極大的同時，速度也極快。
“噗——”
動手之人顯然也是沒預料到，李道玄的反應會這麼快，動作會這麼狠。
幾乎是瞬間，就被他完成了反殺。
而就在李道玄的殺豬刀挺進對方體內的那一刻，麵板上竟是浮現出文字。
【五濁亂世降臨，殺豬匠終於乾淨利落的宰殺了屬於他的第一條豬，伱體內久違的血神被激發，你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俗世的塵埃中複蘇，你領悟了獨屬於殺豬刀的俗術：開膛，你的生存點+20（綠）。】
【開膛：殺豬刀上叮當響，捆豬兒見閻王。
殺豬匠的看門絕技之一，他熟稔的殺豬手法，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對豬的開膛。一旦被殺豬匠選中的豬，極難逃脫殺豬匠的開膛術。但是切記，殺豬令人上頭，切記不要時常殺豬，否則你會極容易被汙染。】
這是……殺豬匠的俗術？
殺豬匠的俗術竟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要自己去領悟。
李道玄反應過來的同時，他麵前的這名賣油翁就已經被他開膛，他回頭看向身後。
朱萬江被一擊重傷。
方節還在和對方對峙，李道玄毫不猶豫地甩出了手上的殺豬刀。
漆黑的殺豬刀刺破黑暗，準確無誤地釘入了那名男子的脖子，巨大的慣性還將其帶著刺入了牆壁。
殺豬刀割破他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灑了方節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