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懷遠還是夠意思的。”
吃飽喝足的方節美美地躺在椅子上,一旁的仆役則是在收拾著桌麵的殘局,順帶又有瓜果奉上。
李道玄也是難得吃了個飽,他下意識回頭望了眼,稍加感知,又回過頭來。
不多時,夜色漸深。
李道玄和方節睡了一個屋子,周絮則是去了隔壁。
“李哥,你說今晚會不會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呢?”
方節躺在一張新搬來的架子床上,翹著腿,沒有絲毫睡意。
先前雖在趕路,但三人每天也都保持了足夠的休息時間,因而倒不是很累。
“你彆烏鴉嘴就不會。”
李道玄翻了個身,他早已有了熟練把控睡眠的能力。
隻要他想,他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而這也是他發現自身氣血強大到一定界限後,所擁有的一個特殊能力。
李道玄話音剛落。
兩人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跌跌撞撞的呼救聲,聲音還很是熟悉。
方節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下,“叫你烏鴉嘴。”
李道玄已是坐起了身子,“要想有誠意就拍重一點,這算什麼?要不要我來?”
方節想到李道玄的力量,要是他來給自己一巴掌……腦袋還能留下嗎這?
“大可不必。”
說著方節一骨碌爬下床,前去把門打開,恰巧隔壁的周絮也推門走了出來。
彼此對視一眼。
適時,宋懷遠也衝入了這個院子,跌倒在地麵,馬上又手腳並用地爬了過來,哭嚎道:
“救命,三人食穀者大人救命啊,鬼,鬼要殺我!!”
“鬼?哪來的鬼,那不是伱女兒嗎?”
方節一臉的驚訝。
宋懷遠越爬越近,嘴上還在說著,“我知道錯了,那就是鬼,不是我女兒。”
“再上來一步,你就是個死。”
不知什麼時候,李道玄已然拔出了殺豬刀,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雙目之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方節都不敢與之對視。
宋懷遠極為聽話地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甚至是趴在地麵,一動不動。
“出來吧。”
不知不覺間,周絮也已經走到了宋懷遠身後的位置,阻攔了他的來路,三人將其包圍在中間。
宋懷遠趴在地麵,忽而抖了抖身體,原本隻是一個男人的他,竟再度從身上分離出來了一個……鬼。
一個身穿破爛白裙,頭發披散的女鬼。
“救……救我。”
女鬼口中發出不男不女,但又好似極為掙紮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
李道玄盯著她,皺眉問道。
方節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李哥,她像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
李道玄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他隻是剛剛動用死人眼的時候,發現宋懷遠全身都被汙染了。
逼出宋瑤後,結果發現宋瑤也是如此。
這才有了這個問題。
周絮雙手環抱胸前,言語清冷,“一開始的宋瑤的確沒死,隻是丟了魂,後來應該是宋懷遠他們不知道動用什麼手段,想把宋瑤的魂召回來。”
“結果招了這麼一個鬼東西到她身上,這才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對……”
宋瑤口中發出艱難苦澀的聲音,但很快,原先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又出現了。
“隻要你們將我和她分離出來,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大秘密,不然,你們就快要死了。”
聲音尖銳,好似在陰笑。
原本好似無精打采的李道玄,在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來了精神,甚至有些忍俊不禁。
“你這是……在和我們談條件?”
他話音剛落,宋瑤頭頂就已然下起了雨水,滴落在地麵,發出腐蝕的聲音。
方節動手了!
汙垢水灑落在其身上,頓時讓她發出痛苦的哀嚎,眼看著她就要逃離攻擊範圍。
可緊接著,一把黑色的殺豬刀就停在了她麵前。
“要麼痛苦,要麼死。”
李道玄冰冷隨意的說完。
宋瑤就一動也不敢動了,因為她感覺到了,眼前的這三人,絕對有輕而易舉殺死她的能力。
但好在,李道玄見其老實,也就拔刀驅散了方節的俗術。
汙垢水散去,宋瑤也老實了不少,蹲在地麵瑟瑟發抖。
“行了,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李道玄也蹲了下來,問道。
“他們宋家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山溝裡修建彆業,是因為這地底下邊有一個食穀者的墓葬。級彆還不低。”
“現在宋懷遠的大兒子宋林川,靠著這墓葬遺留下來的底蘊,已經成了七流食穀者【剃頭匠】,所以我才說,你們快要死了。”
李道玄看著地麵上宋懷遠的屍體,也沒在意這鬼物口中的彆的意思。
“那你是誰?這墓葬本身的主人,那個食穀者?”
“不是,我是他的後人。”
“十幾年前,一次我來給老祖宗上墳的時候,恰巧遇見了前來盜墓的宋家父子……我被他們殺了,遊蕩此地,最後成了鬼。”
文明人的做法往往是要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