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
蘇梔驚訝地睜大了眼,以為越春寒在開玩笑,可燭光下越春寒一雙瞳孔黑沉,表情極為平靜,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蘇梔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著她沒有看完,該不會這個陰鷙男人還有什麼特殊愛好吧?
救命!
蘇梔滿臉震驚與慌亂,連連倒退了兩步,警惕地瞪著麵前的男人。
她滿心惶恐,思索著辦法,六神無主。男人卻隻是不動聲色地靜靜看著她的戒備與慌亂。
恰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梔嚇了一跳,僵硬而緊張地扭過頭去。隻見門縫裡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柔軟的淺褐色瞳孔與蘇梔對視上。
是個看起來四五歲,梳著歪歪的馬尾的小姑娘。
蘇梔呆住了。看著小姑娘手裡抱著的被褥和小枕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越春寒說的第三個人,是這個小小的娃娃?
“我……我可以進來嗎?”小姑娘怯生生地問。
“可以的!”蘇梔大大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接過小姑娘懷裡抱著的沉重被褥,也看到了女孩忐忑不安甚至懼怕的白嫩麵孔。
蘇梔回憶了一下劇情,想起來這是越春寒收養的女兒,原著中越春寒到現在才結婚,不僅因為他暴戾陰鷙的性格以及他左腳的舊傷,還因為他沒結婚就帶了一個女兒。
這位女兒是他隔壁去世的鄰居夫婦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越春寒見她父母雙亡就收養當了女兒,他渾然不在意外麵人對他的議論,結婚早晚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問題。
但誰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快結婚,結婚對象還是村裡知名的村花蘇梔。
隻不過這場婚姻簡直是個鬨劇,結婚的雙方不情不願,連帶著越春寒收養的女兒越甜甜也非常忐忑,她今年才四歲,但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過蘇梔人緣差,風評壞的消息了,大家都說蘇梔肯定會是一個最壞的後媽,會天天打她。
越甜甜不安地望向蘇梔,雖然剛一見麵就被蘇梔漂亮的外表驚豔住了,但她很快又想起了村子裡人的話,她這位後媽外表長得有多美,心腸就有多惡毒,這樣一想她又懼怕地縮著腦袋,生怕蘇梔會一言不合就欺負她。
蘇梔對可愛的小孩子完全沒有抵抗力,知曉她今天晚上要一起睡在這屋後甚至鬆了口氣,畢竟真要她和越春寒兩個人同床共枕她可受不了,多了一個小娃娃倒是沒什麼問題。
這樣想著,蘇梔看越甜甜的眼神都帶著點感激。
新婚時蘇梔的娘家送過來兩床被褥,蘇梔把那兩床新的被褥攤開鋪好,又鄭重的把越甜甜的被褥鋪到兩個人中間,看著隔開她和越春寒的小小被褥,蘇梔緊張的心情稍微鬆緩了許多。
本來就已經到了就寢的時間,外麵天色黑沉,蘇梔非常彆扭地把一直穿著的紅色外套脫掉放在炕梢,露出裡麵穿著的白色修身毛衣。
原主也是愛美的,她的這件毛衣不像是旁人那種肥肥大大的手織款,而是非常細軟貼身的模樣,蘇梔把越甜甜抱到炕上給她脫鞋,彎腰的時候那截腰身細得像妖精似的,越春寒的一隻大掌似乎就能覆蓋上。
燭光搖曳下,蘇梔的臉瓷白乾淨,一雙眼像沁了水一般帶著說不出的媚意,偏偏表情還那麼坦蕩,有種清純和嫵媚碰撞的驚豔感,讓人看得移不開視線。
越甜甜看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爬上床,表情不自然地對著蘇梔低聲道謝:“謝,謝謝姐姐……”
姐姐?
蘇梔緊張了一晚上,看到越甜甜的時候才平靜了些,她的表情略微放鬆,飽滿嫣紅的唇瓣揚起,輕柔地開口:“不是姐姐……嗯,應該是媽媽,但如果叫不出口的話也沒關係,叫我姨姨就行。”
越甜甜看著漂亮似張畫一樣的蘇梔,飛快地喊了一聲:“姨姨。”
雖然這個稱呼有點怪怪的,但總比小孩子喊她媽媽要讓她更習慣一點,蘇梔笑著應了,然後猶豫地望向了炕的另一頭。
幾米長的炕三張床褥鋪得滿滿當當,到了就寢時間,越春寒也脫去了外套,露出裡麵繃緊的塊塊結實肌肉,此刻也正黑眸沉沉地望著她。
“好了?”越春寒冷淡地問她。
蘇梔點頭,下一刻屋內那唯一一截蠟燭被吹滅,瞬間滿屋陷入了黑暗。
三個人並排躺在炕上,蘇梔和越春寒的中間夾著越甜甜,隻是誰都沒有睡意,尤其是蘇梔,睜大了雙眼看著窗外。
外麵月色朦朧,隱約撒下來點光芒,蘇梔經過了一晚上的緊張局促本該有困意的,可她腦子裡不停翻騰著思緒,對於未來的情況非常的迷茫。
她怎麼就運氣這麼差,穿進了這本年代文裡呢,她該怎麼辦,她的原身體是不是已經車禍後徹底撞爛了,還能回去嗎?她要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