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淚眼朦朧的出門,迎麵看到站在門口滿臉小心翼翼的越甜甜,蘇梔看到她臉上的忐忑才恢複理智,揉了揉自己的臉,重重地吐了口濁氣,臉上才重新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蘇梔蹲下來詢問越甜甜:“怎麼啦甜甜?”
越甜甜有些悶悶不樂:“姨姨,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我聽大人們說了,你們是要離婚了對不對?你又要走了?”
蘇梔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甜甜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暫時都是沒影的事情,但是就算是離開了姨姨也可以繼續照顧甜甜呀。”
越甜甜似懂非懂,但很快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姨姨早晨給我編的頭發,我出去被她們羨慕了,她們都說我今天特彆可愛,柳阿姨還誇我了。”
蘇梔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越甜甜說的柳阿姨就是住在越春寒隔壁的柳寡婦,她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揉了揉越甜甜的腦袋:“喜歡就好,明天姨姨再給你編個彆的花樣,比今天的還要好看。”
越甜甜果然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嘛姨姨,真好,姨姨來了我又能聽故事又能有好看的辮子,甜甜最喜歡姨姨了。”
看著越甜甜可愛的小臉,剛才在屋子裡被越春寒氣到不行的心臟幾乎要被融化了,蘇梔忍不住輕輕歎氣。
……暫時就,先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實在不行,再去找彆的可以安身的地方。
晚上,因為勞作了一整天身上全是汗,蘇梔想要洗個澡,但她現在還和越春寒處於冷戰的狀態,所以蘇梔自己忙活著生火燒水,想要煮一鍋水用來洗澡。
但她根本沒有生火的經驗,撿了幾塊木柴放進炕洞怎麼也燒不起來,好不容易用彆的東西引著了,炕洞內卻竄出來一陣陣黑煙,嗆的蘇梔眼淚都流下來了,衝出去扶著牆不住地咳嗽。
屋內此刻像著火了一般發出濃烈的黑煙,蘇梔根本沒辦法進去,黑煙辣眼睛,進去她就被嗆的呼吸不了眼淚橫流。
她正在拍著胸口咳嗽個不停,越春寒進屋了,蹲在炕洞處冷靜地擺弄柴火。他什麼話也沒說,但蹲在那裡動作卻非常熟練,有種讓人很安心的踏實感。
越春寒把略微有些潮濕的木柴抽出來,換成乾爽的曬好的,一點點調整木柴的擺放位置,給它們留出可以燃燒的空間,很快火苗開始灼燒木柴,炕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是黑煙了。
越春寒的肌肉很漂亮,白天看他乾活的時候就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偷看他,現在看他蹲在地上擺弄木柴,緊繃的肱二頭肌甚至有青筋繃起,帶給人十足的力量感,偏偏他的五官還那麼昳麗俊朗,雙瞳黑沉冷淡,像隨時處於捕獵狀態的雄獅。
因為之前談判的失敗,如今蘇梔看越春寒越看越討厭,但蘇梔雖然討厭他,卻也不得不承認越春寒這副皮囊確實是有迷惑性,衝著這個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是個那麼惹人討厭的性格。
越春寒擺弄好了炕洞裡的木柴,偏頭看蘇梔時,薄唇掀起黑眸沒有一絲情緒:“蘇梔,你是想把我的房子燒了嗎?”
蘇梔披散著一頭如海藻般濃密的漆黑長發,漂亮又鮮活,出現在這漆黑狹小的屋內也像明珠一樣顯得屋內亮堂了許多。
她被越春寒堪稱毒舌的話氣到,又察覺了自己的失誤,看著屋內烏煙瘴氣的一片,略微有些羞恥,飛快又聲音很低的說了聲對不起,隻是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然後就垂首撅嘴盯著自己的鞋,像是那上麵有什麼珍寶值得她去研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