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學!”
王秀才說完後,學堂中的學生一哄而散,隻餘風鈴鈴一人,
他轉頭往窗邊一看,果然見到了那個雜役,想到他前麵做的兩首詩詞,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絲嫉妒,
我若是當初有這份才華便好了,現在也不至於做個教書的窮秀才。
王秀才微不足道的歎了口氣,枉自己讀書二十載啊,
他踏出學堂,這時身後卻是傳來一句呼喊聲,
“先生請留步!”
王秀才回頭看去,發現正是窗邊那個雜役,
那雜役見到自己,抱拳施了一禮,臉上一臉平靜,並沒有彆的雜役常見的那種緊張和怯懦。
“先生,方便亭前一敘嗎?”那雜役開口說話,語氣不卑不亢。
王秀才思索片刻,覺得這雜役無非就是想拜師求學之類,
他其實是有點不願意去的,主要看到他就容易想起自己以前的好友,
不對,應該不算好友了,自從他去了京都就再也沒聯係了。
而且這雜役年齡這麼大了才開始識字,就算有些許才華又能如何呢,無非還是泯然於眾人矣。
但王秀才又深思了片刻,覺得這樣直說出來不太好,等會自己就稍微婉轉的暗示一下。
兩人來到昨日的亭台,那雜役的第一句話就將王秀才驚到了,
“先生,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額,王秀才一時間沒繃住,
不是,
虧他前麵還對這個雜役有好感呢,結果你上來給我說這個,
哪個秀才需要與一個雜役做交易了?
想到這,王秀才話都不願說,直接轉身就走,
身後這時又傳來一句話,
“我幫您寫詩,你隻要答應我一句話就行!”
聽到這,王秀才是真繃不住了,
不是,到底是誰給的這雜役勇氣,讓他說出這句話啊?
還幫我寫詩,他有那個能耐嗎?
就那兩首《鵝》《詠雪》!
寫出一點幼童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是不是自己前麵對他的態度太溫和了,讓他產生了一種幻覺?
王秀才轉身,他要罵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役,也太小看自己這個秀才了吧!
但就在這時候,那雜役開口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隻是幾句,王秀才直接愣在原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這,這,這......”
王秀才囁嚅著嘴巴,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聽說王先生今日要去酒樓赴宴,那我再送幾首詩詞。”
“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孤城易水頭,不忘舊交遊。雪壓圍棋石,風吹飲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