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嘿嘿,奴也喜歡!”
被葵五這憨態可掬的模樣逗得再一笑,劉榮終是含笑搖搖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好。”
“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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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個多月,再次回到自己的居所,劉榮的身心,隻本能的放鬆了下來。
甚至都沒顧上和等候於此的四弟劉餘打招呼,便大踏步上前,在心心念念的搖椅上躺下身。
“啊~~~”
“舒~~~~~坦……”
見自家大哥這般模樣,老二劉德、老四劉餘不約而同的咧起嘴角,氣氛也瞬間變的無比輕鬆。
至於老三劉淤,則是將滿帶著審視的目光,撒向緊跟在劉榮身後的葵五,似乎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被劉淤陰惻惻目光盯著,葵五隻覺心底一陣發毛,便本能的挪動著腳步,往劉榮所在的搖椅後躲了躲。
這一下,劉淤看向葵五的目光,又再添一分不善……
“說是齊王和楚王,搶在梁王叔前麵先朝長安了?”
對於葵五和劉淤——這兩個憨貨的恩怨情仇,劉榮並沒有過多關注。
在搖椅上躺下身,稍享受片刻,便直入正題。
劉榮此言一出,老四劉餘知道大哥這是在問自己,便當即上前兩步。
正要開口,卻見二哥劉德不知何時、從何處取來了一方矮幾,含笑擺在了自己麵前。
矮幾之上,是攤開的空白竹簡,研了墨的硯台,以及蘸了墨、搭在硯台邊的毛筆。
“謝、謝二、二哥……”
由衷的一番感謝,卻隻引得劉德含笑一點頭,又輕輕朝劉榮所在的方向努努嘴:是大哥交代的。
意識到這一點,劉餘便再次望向自家大哥,正要開口再謝,卻見劉榮依靠在椅背上的腦袋稍一側,笑著對自己一眨眼。
隻刹那間,心中便是一陣暖流湧過。
手中的筆落在竹簡上,也莫名輕快了起來。
——齊王劉將閭、楚王劉戊,依製請朝長安。
——坊間傳聞,楚王已經與吳王私下接洽,商談不軌之事。
——齊王此朝長安,或是要觀望;至於楚王,實在讓人看不透來由……
看著手中簡書,劉榮麵上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好似對這一切都早有預料。
合上簡書,稍一思慮,便滿是輕鬆的呼出一口氣。
“齊王,是來找父皇坐地起價的。”
“——為了不讓寡人、不讓我齊係七王與劉濞同流合汙,陛下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
“至於楚王麼~”
“嘿,搞得我都有些按捺不住悸動,想豁出命去,把人強留在長安了……”
聽聞劉榮此言,一旁的老二劉德、跪坐案前的老四劉餘,都不約而同的點下頭。
老三劉淤,依舊在用眼刀淩遲葵五,嚇得憨寺人止不住的往後縮,恨不能把腦袋埋進土裡。
過了一會兒,老二劉德斟酌著開口:“楚王此朝長安,確實讓人不解。”
“但若是將楚王強留在長安,恐怕會落人口實,平白讓楚國有了舉兵的借口:王困長安。”
聞言,劉榮隻淡然一點頭:“我知道,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他劉戊犯的病,還不至於傳染到我身上。”
隨口應付一聲,劉榮便將手中簡書遞還給四弟劉餘,躺靠在搖椅上,目光撒向殿牆外的藍天白雲,陷入一陣漫長的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