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涵瞪他一眼。
“爹爹。”陳頌禾喚了一聲。
陳籌回過頭,不解地凝視著陳頌禾,片刻後發出驚歎:“阿頌?是你!你……”
他圍著陳頌禾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圈兒,毫不吝嗇地發出讚美:“不愧是我陳籌的女兒哈哈哈哈哈……這簪子很襯你,以後多穿些女裝,也讓軍中那些將士看看,他們的將軍可不隻有蠻力哈哈哈哈哈哈……”
陳頌禾無奈撫額,悄悄在他耳邊低語:“爹,我就這麼去了春日宴?和親的事……”
“對……”陳籌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袋道:“去了也好,總歸陛下給了一月之期,若是你在宴上跟哪家公子定了親,相必聖上也不好毀人姻緣吧。”
陳頌禾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想問問陳籌,和親這事兒真的不用同母親說說嗎?隻是陳籌的話卻恰好給了她靈感,是啊,對啊,若是她能在一個月之內定親,說不定和親一事就有了轉圜之地。
她的心中一瞬間升起一絲希冀,可是……若是她不去和親,難道朔國十二城便拱手讓於北狄嗎?那她還不如去和親呢……
聖上許是仁善,憐她為國效力,卻還要任人魚肉,想著緩期一月讓她做個思想準備罷了。她輕輕揚起了笑,於華黎而言,他不是個好父親,可於朝臣百姓而言,他也許是個好皇帝。
陳頌禾沒答陳籌的話,朝兩人行了一禮,領著流觴和歸桃轉身上了馬車,身後的陳府逐漸在鬨市中遠去。
……
雍王府外已齊齊排了數量馬車,陳頌禾撩了簾子探出半顆腦袋,隻覺這會兒的太陽亮得刺目,明明方才還暖著,現下卻火熱熱地烤著人,像催命似的,她又縮了回去。
她向袖中摸了一把,那硬物正安安靜靜地躺著,她稍稍放了心。
“頌頌!頌頌!”
洛雲止早瞧見陳府的馬車標誌,他直直甩開了下人就朝陳頌禾跑來。
“阿止!”
聽見洛雲止的聲音,陳頌禾忙提著裙邊下了車,還未站穩便被他一把捉了兩隻手,牢牢捏住不放。
陳頌禾朝他仰著臉笑,洛雲止接收到這抹笑,忽然覺得今日的陳頌禾很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他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陳頌禾更好看更可愛了!
他想到這,像個孩子似的紅著臉原地蹦了兩下。明明高出陳頌禾一個頭,可兩人站在一處,活像對母子。
流觴見狀上前道:“小侯爺,這天兒熱得慌,快鬆開我們姑娘的手吧。”
“對不住,流觴姐姐……”承恩侯府的小廝蓮生氣喘籲籲從身後趕上來:“雍王府的府兵不知哪兒躲懶去了,光我一人,一個不注意我們侯爺便不見了……”
他說話時還喘著粗氣兒,一邊道著歉一邊伸手擦了擦額前的汗珠。
“侯爺,咱們先進去吧,男席和女席可不在一處呢!”蓮生勸道。
“去吧。”陳頌禾從他手中輕輕掙脫開來,在他身側拍了拍道:“阿止,午時見。”
洛雲止撇了撇嘴,一雙濕漉漉的眼偷偷瞄著陳頌禾:“那,頌頌的花筏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