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司馬佑安沉吟道:“近些日子朝中事務繁忙,我與父親分身乏術,府中雜事皆由肖姨娘代管,所有進出府邸的奴仆底細我一查便知。”
他褪去麵上的嚴肅,又換上一抹笑來:“頌禾,多謝你提醒。”
陳頌禾忙道:“沒什麼。隻是尚且不知他的目的為何,蘇將軍也洗去了嫌疑,那人的身份又撲朔迷離起來。”
她頓了頓又道:“昨日我與殿下也讓他受了不少傷,也許有一陣子他不會出現了。過些日子就快到大朝會了,皆時二公主也會從淮襄郡回到京師,那時再借機向她試探虎玉的事吧。”
“好。”
……
陳頌禾出司馬府時正暮色蒼茫,厚雲壓城沉悶了一個下午,到底是沒落下雨來。
財福早已候在府外,見陳頌禾遲遲不出來正心急如焚,此刻見了人倒端起沉穩來:“小主人,上車吧。”
陳頌禾依言進了馬車,財福趕著馬車一路疾馳,沒多久就停在了陳府門前。
“今日天晚,明日一早我要入宮見慕院使,財福,拜托你準備馬車了。”
“是。”
鳳浠早早便依著陳頌禾的要求將胭脂水粉采買回來,等了許久也不見陳頌禾回來,正要回屋,便聽見院子門口歸桃雀躍的笑音:“小姐,您回來了!”
她理了理發絲,忙端起笑出門迎接。
“小姐,您要的胭脂都在桌上了,您瞧瞧?”
陳頌禾瞧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徑直往裡走,也沒看那些胭脂合不合心意,隻吩咐道:“流觴,備膳吧。”
鳳浠還低著頭立在一旁,聽了這話暗自咬了咬牙,卻很聰明地沒再湊上去自討沒趣,行了個禮便出了屋子做事去了。
歸桃瞧得真切,撇了撇嘴輕嘲一聲,便蹲在陳頌禾麵前替她捏起了腿。
“小姐,你都好久沒帶我出門了!”她微微撒嬌道:“連鳳浠都能單獨一人出門采買,我卻沒那個機會呢。”
陳頌禾在外奔波了一日,此時也有些疲憊,隻是她沒有讓人捏腿的習慣,於是側了側身子避開她,淡淡道:“急什麼,我這院子裡數你最貪玩兒。”
流觴領著下人上了些菜,香味兒順著風飄進陳頌禾鼻子裡,她側過腦袋笑眯眯道:“流觴,今晚吃什麼,我怎麼聞到脆皮桂花鴨的味道了?”
流觴掩著唇笑:“小姐鼻子真靈。”她一麵布置碗筷一麵道:“這可是夫人特意吩咐後廚做的。”
陳頌禾在桌前坐定,歸桃也不好再巴著她,於是殷勤地在一旁布著菜。
“歸桃,把這些菜端到院子裡的涼亭中,流觴,替我拿青梅酒來。”陳頌禾看著桌上的菜色,不忍就這樣享用,美食美酒配美景,那才是人間絕味啊!
兩人依言做了,陳頌禾才終於開始動筷。
“小姐,這青梅酒雖說不算烈,可也不能多喝。”流觴抱著酒瓶子不撒手。
“我有分寸。”陳頌禾哭笑不得:“我的酒量還不錯的!”
“您可彆說笑了。”流觴有些無奈:“去年新歲時隻一杯下肚便抱著夫人哭鬨不止,活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