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四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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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銀珠換了身衣裳回到馬球場時,場上的比試已經結束了。

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引得陸夫人側目而視:“珠兒,你這是怎麼了?”

紅豆預備接過話頭,卻被自家小姐搶了先:“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就是疼呀。”她齜牙咧嘴地抱著陸夫人撒嬌:“母親——待馬球會結束了你可要替我找個大夫好好醫一醫。”

陸夫人橫眉一豎,染得鮮紅的指甲在小女兒的額前輕輕一點:“誰叫你偏不安生要亂跑,傷了自己不說,還錯過了陳家小姐贏球的好戲!”

“這便勝了?”陸銀珠也有些驚詫,嘟嘟嘴笑:“還算有幾成本事!不愧是我陸銀珠的好友。”與有榮焉的樣子頗有幾分自得之意。

那方陳頌禾躍下馬來站定,司馬佑安也勒緊了韁繩下馬。

“沒想到你是個打馬球的好手。”他摸了摸下巴:“我與子陵兩人攔你一人也沒能攔住。”

陳頌禾抱拳自謙道:“不敢當!多虧了方大人的聲東擊西之術……”

嚴子陵打了敗仗本就窩著火,聽了司馬佑安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不是嘛!你說你一個女子,力氣也忒大了,你軍中那些個大老爺們恐怕無一人是你的對手吧?”

“小侯爺盛讚。”陳頌禾微一拱手:“頌禾沒什麼巧勁兒,隻能靠些蠻力,不能與二位相提並論。”

“罷了罷了。”嚴子陵搖搖頭:“說也說不過你。”

暖陽當空,灼日炎炎。

方蔚賢連打了兩場馬球,此刻額上已沁出些細密的汗珠來,他施施然抬袖按了按額尖,迎著日頭笑,那笑容像是含了金子似的,刺得陳頌禾有些睜不開眼。

察覺到陳頌禾的目光,他含笑道:“平日裡不是坐在禮部院裡批事便是在四司考吉納凶,許久沒這樣動一動了,身子乏的很。”

陳頌禾點頭應:“是該累了的,原怪我,不該拖著方大人再陪我一局。”她斟酌著發出邀請:“不如一道去觀席上歇一歇。”又說:“佑安兄和小侯爺也一起。”

嚴子陵一口回絕:“不必了,本少爺自有屋子歇息。”說罷便徑自走了。

司馬佑安跟上去,回頭歉意道:“頌禾,方大人,我也不與你們一道了,聽說這馬球場依山而建,山腳下一處漓湖更是絕妙,我自去賞景,二位自便吧。”

他走時悄然對著陳頌禾眨了眨眼,陳頌禾了然頷首。

宋淮遠已不在觀席之上了,不知去了哪裡。

方陳二人挑了個雅間坐下,四麵紗簾一遮,瞧著哪處都模模糊糊、朦朧的很。

鳳浠一直守在席上等陳頌禾回來,眼下瞧著這副光景,也自覺地退了出去。

陳頌禾與方蔚賢並不大相熟,想著開口卻又無從提起,一時間隻得低頭飲茶。

連連吃下兩盞茶後也不見方蔚賢說話,陳頌禾不由用餘光朝他輕瞟兩眼。哪知方蔚賢也恰巧投來目光,兩人對上視線又慢慢錯開。

“大人是哪一年入的仕?”陳頌禾忙問了一句。

方蔚賢麵色如常:“仁樂十五年暮春。”他覷了一眼天景,淡淡答:“也是這樣怡然養人的時節,如今想來,竟已過了六年之久。”

陳頌禾沒吭聲,想了想又道:“聽說先帝是極鐘愛大人的,就連那名貴至極的胡國海參種也賜給了大人,可見大人在先帝心中的份量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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