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好像生氣了,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雙手抱臂,嘴巴快撅到天花板上了,活脫脫的把自己和我們隔絕開來。
因為我是最後一個醒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得轉頭去問醒來就在打遊戲的研磨。
我想研磨上輩子一定是遊戲精靈轉世,不然我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因為打遊戲廢寢忘食到這種地步,他才六歲誒。
“小黑怎麼了?”
“你夢裡喊我了。”研磨正在過一個關卡,電腦裡麵因為打鬥場景發出劈裡啪啦的音效,好似在小黑頭上又劈了一道雷。
小黑立馬嚎啕大哭,“你在夢裡喊了研磨,卻沒有喊我的名字,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因為太過委屈,小黑的噴泉式的淚水,都快衝破屋頂了,我想我應該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是啊,我們三個人應該是最好的朋友。
夢裡乾什麼我又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讓小黑傷心,我隻得挪過去,小心翼翼的抱住小黑說抱歉。
“你和研磨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這段話,完全就是像一個小孩兒在裝大人成熟一般說出的話。
小黑聽到‘最好’兩字終於舍得把噴泉的淚水給收回來,聲音因為哭的太狠有些發乾的說道,“說好了,最好的朋友。”
“當然了!”我用短短的胳膊先勾住了小黑的肩,再去勾住研磨的肩,左蹭右蹭才滿足的笑的天真浪漫。
來到新的環境能交到好朋友真的太好了。
父母們總說我們越來越黏了,我們卻很開心。因為好朋友就是要黏在一起的嘛。最近我們更是往外跑的機會加多了,而不單單隻是在研磨家玩遊戲和看漫畫。
小黑想玩排球,準確說他搬家剛來的時候,就很想玩排球,但是周圍就沒有在玩排球的,加上他膽小怕生,至今都沒能在周邊找到和他一起玩排球的。
於是我和研磨就當起了玩伴。
玩的時候就讓我注意到,原來小黑手臂內側起了不少紅疙瘩。
研磨問,“啊……是紅疙瘩。”
小黑聽到這句話很是自豪,“隻是內出血而已。”
我和研磨兩個人一下對此刻說出‘隻是’‘而已’的小黑肅然起敬了。
這是一個小朋友會講的話嗎?
好厲害!
於是小黑很快就成了我們三人行的老大,而且碰上排球的小黑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膽小怕生按個小黑了。
小黑耐心的教著我們如何把排球利用雙臂把它墊到空中。
“兩隻手的手指要上下重疊,木子呀你的掌心記得緊靠,然後握住,這兩個大拇指記得朝前,然後處在相對平行的位置,最後壓在上麵一手的中指第二指節上。木子,你錯了!你看我,你再看看研磨!”
小黑很有耐心但不多。
畢竟我真的一個下午都沒理解應該把拇指放在什麼地方,最後泄氣了。坐到一邊當起了應援隊。
研磨就很厲害,他明白小黑在講什麼,已經和小黑互相墊球得有來有回。
我托在腮到時認真思考,我以為我會比研磨稍微適合運動呢。
但很顯然,我腦子跟不上。不如研磨那般聰明。
不過,我特彆樂意當一個觀眾,我隻是坐在台階上,雙臂抱腿,看著他們,就很開心。
許是夏天的風吹的太舒服了,在昭和橋下淌過河流和暖風,很適合讓人入睡。
隻是看他們打得開心,我已經有點舒服的昏昏欲睡。
兩個人一來一回的排球就好像催眠的擺鐘,真的讓人很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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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接住研磨墊過來的最後一球,擦了擦隨後放到了背過來的背包裡。
餘光已經掃到了快睡著的宮崎葵木子身上,小黑先和研磨對視一下,兩個人都心領神會的,往台階上走。
台階上雜草,遠看就是一塊塊綠色的斑駁,宮崎葵木子坐在小黑給她劃分的最乾淨的領域裡。
她安靜地枕在自己環抱住的雙膝上,眼毛很長,白皙的皮膚沒有因為太陽暴曬有著任何黑色的沉澱,反而在夕陽的背影下,隻看到睫毛倒映在她下眼瞼的影子。
暖風還吹著她的發絲,寵溺一般的包裹住了她的臉,把她那如同洋娃娃的精致五官,包裹在了一起,隻讓人覺得軟糯糯地很好吃。
研磨先蹲下來用小小的手給她撩了撩碎發,貓咪般的雙眸在宮崎葵木子的臉上對焦了,“木子真好看。”
“是啊。”小黑不否認,他很認同研磨的話,不誇張地來說宮崎葵木子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人。
最後,研磨抱著小黑放排球的雙肩包,小黑背著宮崎葵木子往家走。
研磨抬頭看著小黑背後的宮崎葵木子說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吧?”
小孩子對‘永遠’其實沒有概念的,但小黑腦海走了一圈,大概‘永遠’的意思是很久很久之後吧,於是點了點頭把背後的宮崎葵木子墊了下背的更近了。
他用燦爛的笑下應下承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