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台上的人早已跑光,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阿野像個殺人狂魔,任誰見了都怕。
“把樓封鎖,不準任何人進出,聽清楚了嗎?”阿野咬牙切齒,在老鴇耳邊說道,“還有,叫你的人挨個房間去找一個黑衣女子,否則......”
老鴇感覺脖子一涼,整個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點頭:“好好好好。”她瞅著幾個壯漢,“還愣著乾嘛,去啊!”
宋夕此時趕來,他已經找了兩層樓,卻依然沒尋到人,聽見阿野在叫喊,他不放心折了回來。
他從未見過阿野這般癲狂模樣,心中難免有些複雜難言。
“怎麼樣,找到了嗎?”阿野急道。
宋夕為難地搖了搖頭,“丫頭,先彆衝動,等平遙姑娘醒了再說。”
阿野驚愣,腦中一片空白,她把柳京墨弄丟了,她該如何向柳蘇木交代,他又會如何看她......
“宋夕,你趕緊上山,把這件事告訴殿主。”阿野沉聲說道。
“可......”
他話還沒說完,阿野急匆匆地推著老鴇轉身下了樓,他也隻好跟了上去。
平遙躺在地上仍舊沒醒,宋夕把她抱在床上,此時,剛才尋人的幾個壯漢回來了,他們連茅廁都找了,可就是沒找到阿野要找的人。
阿野仍舊不死心,“再找!”
“啊喲好好好,去找去找去找。”老鴇叫道,又讓幾個壯漢去找。
房間裡隻剩下四人,老鴇四處張望,一心想著要如何才能逃脫,瞟來瞟去,竟看到桌子上有一張折起來的紙條,心想這裡怎麼有張紙條,為了分散其餘兩人的注意力,於是她指著桌子叫道:“哎你們看,那是什麼?!”
阿野和宋夕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桌上的紙條。
這紙條早在兩人進房時就已存在,隻是兩人尋人急切,沒注意到。
宋夕打開紙條一看,不由得一驚,“京墨在北山崖!”
阿野一把推開老鴇,從宋夕手裡接過紙條,上麵所寫如宋夕所言。
北崖山是城外的一座山,距離這裡約莫七公裡,也就是說,柳京墨現在可能還在前往的路上。
紙條上的意思大概是,要想救回柳京墨,就得拿一千兩來換人,期限是今晚亥時。
眼下阿野手裡隻有一百二十兩,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上哪兒去找這一千兩啊。
赤雪殿自然能拿得出這一千兩銀子,但上下山需要一定時間,對方在紙條上說得很清楚,時間一過,不管錢財是否得到,便會帶走柳京墨。
阿野顧不得那麼多,為了以防萬一,得儘量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做才是。
“宋夕,你趕緊上山叫人,我先去北山崖看看。”
說罷,阿野提著劍欲要走,宋夕拉住她,急道:“不行,我和你一塊去。”
他轉身對老鴇說道:“讓你的人現在上赤雪山,告知殿內的人這裡的情況,不然,你這樓就彆想做下去了。”
老鴇自然知道赤雪殿,這裡的諸侯王對其都得禮讓三分,她一個小樓怎敢不聽,隻能連忙點頭稱是。
然而兩人剛踏出房門,就被突然出現的七八個黑衣人攔截,看樣子,他們並非樓裡的人。
幾人一言不合便開打,這幾人武功明顯不一般,由於樓道狹窄,難以施展拳腳,幾個回合下來,阿野和宋夕竟隻打倒了對方兩人。
“他們定和帶走京墨的人有關。”阿野對宋夕說道。
沒等兩人喘氣,對方又撲了上來,對方占了人數優勢,阿野和宋夕被圍擠在樓道裡,腿腳展開不得,無法更好應對,若如此糾纏,吃虧的隻能是兩人。
阿野知道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她微微側頭悄聲對宋夕說道:“宋夕,聽我說,咱們快速往後退,然後聽我命令,翻欄往樓下跳。”
宋夕明白她的意思,以兩人的輕功從這裡跳下去不是問題。
說著,兩人同步迅速往後退,在經過一處拐角時,阿野看準時機,喊了一聲“跳!”,兩人從四樓一躍而下,剛好落在花台上,搭建在花台上頂上的五彩紅綢被兩人弄塌,台上美人被嚇得花容失色,大叫起來,提著裙擺逃下台去。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台下眾人反應過來時,隻見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跳到花台上,同先前兩人打了起來。
看戲被毀,眾人當然不樂意,一時間,喧鬨不斷,罵聲不絕。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這些人誰啊?!”
“乾嘛呢!”
“他祖宗的,搗什麼亂呐!”
“趕緊滾下來!”
......
儘管如此,台上還是打得熱火朝天,壓根沒理會台下的人。
台上場地寬闊,阿野和宋夕終於能大展拳腳,幾個回合下來,對方已被乾掉四人,隻剩下兩人。
見樓裡沒人敢上前阻攔,台下眾人按耐不住提著刀劍上了台,想給台上的人一些教訓。
其餘的人,有的罵罵咧咧,指指點點,有的則將錯就錯,打算看個熱鬨。
上去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打,阿野暗罵一句,一腳連踹了兩人。
她退到宋夕身後,見黑衣人被其他人圍堵,對宋夕喊道:“宋夕,趁現在,走!”
然而,一支突如其來的飛鏢攔阻了兩人的步伐,阿野側身一躲,同時用手中長劍擋開飛鏢,身後的宋夕因此逃過一劫。
緊接著,一個白衣女子出現,站在距離兩人十幾步的地方,阿野回想了一下,記起了她,這人就是坐在玉木桌上的那位。
難不成她和綁走京墨的人是一夥兒的?!
想來應該是這樣,既如此,就沒有必要再問對方是誰,對方肯定也不會說,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讓開!”阿野厲聲說道,橫劍指著女子。
白衣女子盈盈一笑,“喲,火氣這麼大啊,看你長得還不錯,怎的性子如此暴烈,你這樣是不會有男人喜歡的,不過......我倒是很欣賞。”
她朝阿野拋媚眼,卻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