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據?”
“我顧家的傳家寶,碧玉瀧藍瓶。”
“傳家之寶?這種東西郭家不會處理掉?”
“應該不會,各大家族都知道那是我顧家的傳家寶,隻要看到必然會對事情的真相有所懷疑。
郭家應該不會輕易拿出來。”
“那會不會已經被毀了?”
“不會,碧玉瀧藍瓶世間僅有一尊,乃是顧家一位貴妃先輩得自皇上的賞賜,其價值無可估量,我不信以郭家的貪婪會舍得毀掉這樣的寶物。”
“若是如此的話,隻要能證明郭家有這件寶物,那基本就能定罪了。
就算郭家不認賬,說是買來的,也可以定個私藏宮中寶物的罪名,橫豎都是死。”
宋誠一琢磨,感覺此事大有可為。
夜明卻是笑道:
“先找到東西再說。”
宋誠拱手問道:
“楊先生可能算出碧玉瀧藍瓶的位置?”
“郭家有官氣籠罩,難以推算。”
聽夜明如此說,宋誠就知道該自己想辦法了。
衝準道人也出言告辭了,他還要去尋找那藏在城中的妖怪。
夜明手中拿著那三裸銀子磕來磕去,笑道:
“走,搜集證據去。”
宋誠問道:“如何搜集?”
夜明笑道:“花錢搜集。”
宋誠不明所以,跟著一起出去。
不知何時,夜明手中剛剛還是完整的銀裸子,此時已經全部變成了一粒粒的碎銀子。
用麻布包著碎銀子,出了酒樓,夜明將銀子全部交給宋誠,對他說道:
“拿著銀子去東城的窮苦百姓聚集地,買郭家為非作歹的消息、證據,全給收集起來。
驢根也借你用,可以準備幾個框裝證據。
注意躲著官差和穿綢緞的人,免得他們通知郭家。”
宋誠滿臉意外的看著夜明:
“楊先生的意思是,不幫顧家翻案,而是用彆的案子打垮郭家?”
夜明搖了搖頭道:
“都要!好了,哪兒來那麼多問題,去買消息去。”
宋誠看著手裡郭從文給的銀子,想想要用這些銀子去買郭家的罪證,不得不感歎一句:楊先生真會玩兒。
將宋誠轟走之後,夜明轉道進了一條小巷子,一隻漂亮的貓落在了身邊的木架子上。
“那個道士走了?”
這貓自然就是淚玲了。
“還在城裡,說是要找妖怪,你自己注意點,彆被他找到了。”
夜明隨意說道。
淚玲道:“當初我是人形被他打掉一條命,用的原形逃走的。
不管人形、貓形,都不能被他看見,不然可就麻煩了。”
夜明摸了摸下巴道: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什麼辦法?”
“化妝。”
“化妝?”
淚玲看著一臉笑意的夜明,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巷子外有路過的人聽到巷子裡有淒慘的貓叫聲響起,以為是貓狗打架,沒有在意,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夜明從巷子裡走了出來,一手拄著竹棍,一手抱著一隻毛發蓬鬆的肥貓,完全看不出這貓以前是一隻毛發精細的苗條小貓。
“肥貓”一臉生無可戀的被夜明抱在臂彎間,看什麼都是一副厭世的表情。
夜明則是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這個樣子,隻要淚玲自己不暴露,十個衝準也認不出來!
搞定了“肥玲”的問題後,夜明悠哉的走在大街上,聽取周圍人交流的零散信息。
一路走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家酒館門口。
唉,真不是故意的,既然不小心到了,要是不進去看看的話,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酒館門口的酒保見到夜明穿的破衣爛衫,卻抱著一隻肥的誇張的貓,且一點兒不臟,一時無法判斷夜明的身份,這到底是有錢人還是窮鬼?
夜明進了酒館,一點兒不客氣,將腰間已經喝空的葫蘆取了出來,放在桌上,開口道:
“取你們店最好的酒來,裝滿。”
酒保見此,選擇了笑臉相迎:
“客官,我們這兒最好的酒,賣一千兩銀子一斤,您確定要嗎?”
“一千兩一斤?有什麼名堂嗎?”
夜明好奇問道。
“小店祖上曾做過宮廷禦酒,隻是後來的皇上口味不同,這才退下來的,但放眼整個平州,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就連曆任知州、知府待客,都是用的小店之酒。”
“好,是好酒就好,給我滿上。”
酒保聞言,拿不準夜明是什麼來頭,又不好讓他出示銀錢證明財力,那太得罪人了。
隻好偷偷去詢問掌櫃的,掌櫃見到夜明這樣的特殊人物,也是拿不準。
做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再說了,隻是一個小葫蘆而已,就算最後證明看走眼,虧了,那也損失不大。
有了掌櫃的首肯,酒保這才給葫蘆添酒。
很快,酒保就察覺到問題,都兩酒舀下去了,這葫蘆怎麼還沒滿?
酒保不信邪,又添了一酒舀,還是沒有滿,甚至於搖一搖葫蘆,都聽不見聲響的,好像完全沒有添進去一樣。
這情況酒保不敢再私自做主了,趕緊叫來掌櫃的查看。
掌櫃的也試著添了一酒舀,發現酒水進了葫蘆,就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