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佛法講究眾生平等,是普度眾生的大道,我修佛,自然也是要普度眾生的。”
常翰哲毫不猶豫的回答著,臉上滿是期待,繼續說道,
“我連出家之後的法號都想好了,就叫——智丈!”
和常翰哲聊了一會兒,這個激情萬丈的青年對佛門之事了解還不少,各種典故知之甚詳,許多經文爛熟於心。
說了半晌,常翰哲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做,從錢袋裡摸......
咦,我錢袋呢?
常翰哲一臉懵,自己的錢袋怎麼不見了?
剛才周圍也沒有外人啊,錢袋哪去了?
剛才還在的!
看了看夜明,一個瞎子,還一直靠在牆邊,怎麼看也沒機會偷走自己的錢袋。
又看向麥穗,這麼一個小孩子,看著也不像......
常翰哲有點急了,錢袋怎麼不見了。
“快,幫我算一下我的錢袋被誰偷了!”
焦急的常翰哲不管那麼多,向夜明求助。
夜明聞言說道:
“可以算,給錢就算。”
“錢被偷走了,你先幫我算,我再給錢。”
“你先給錢,我再給算。”
兩人軸上了......
常翰哲很急,但夜明讓他先彆急。
他四下看來看去,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明則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看的常翰哲窩火。
但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夜明,腦子一轉,忽然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麻衣神算。
想到就做,不再管夜明,快步往麻衣神算的鋪子跑去。
那位麻衣神算開著一個算命的小鋪子,生意不錯,此時正有人在算命。
常翰哲大急上前:
“諸位,請讓一讓,我有急事!”
眾人見他一副急促的樣子,有些好奇,便讓他先算。
“神算,快,算算我的錢袋哪兒去了!”
見他急得不行,神算也沒有多說,掐指便算。
算了一會兒後,神算看了一眼夜明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道:
“你這事我算不了,你去找彆人吧!”
這個結果讓常翰哲很是頹廢的歎了口氣。
茫茫人海,憑他自己,如何能找回失物。
正在常翰哲歎氣時,卻見夜明正帶著麥穗,身後跟著驢,悠哉走過來,還對著自己招手打招呼。
隻是怎麼感覺他打招呼對錯目標了,對到自己身後去了。
後方攤位的神算見到夜明打招呼,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給下一個人算命。
大家見常翰哲隻是丟了錢袋,沒什麼興趣再關注他,繼續算起了命。
“常公子,錢財乃身外之物,你一個將要遁入空門的人,在乎那麼些俗物作甚?”
夜明從事不關己的角度,勸人大度。
“我這不是還沒有出家嗎?再說了,那錢袋裡有我準備捐給東蘭寺的十兩銀子!
沒了這銀子,讓我怎麼去東蘭寺出家啊!”
常翰哲說著,一臉頹唐的蹲在地上,好好一個有誌青年,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夜明拍了拍常翰哲的肩頭,勸慰道:
“想開點,寺廟收人,又不是全看捐的銀錢多少。
沒準東蘭寺看你沒交錢,直接不讓你進門,那不就等於省了一筆銀子看清了一個寺院嗎?”
常翰哲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認為夜明是在汙蔑:
“你這人休要信口胡言,佛寺之人四大皆空,怎麼會如此!”
“既然不用銀錢也能入沙門,那你丟不丟銀子也沒什麼影響,不是嗎?”
夜明說了一句後,拍著常翰哲的肩膀道,
“反正銀子已經丟了,不如現在去東蘭寺碰碰運氣,你看如何?”
聽夜明這麼說,常翰哲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自知丟失的銀錢恐怕是找不回來了,也隻好如夜明所說去碰碰運氣了。
東蘭寺就在東蘭縣外五裡處,位於地段極好的一座小山上,山下就是官道,來往行人絡繹不絕,東蘭寺也因此香火不絕。
佛門中人也是會使用香火的,不過一般都是用來鑄造功德金身。
功德金身和苦果金身屬於兩條路子,但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是東蘭寺中真正的精修佛法之人很少,一眼望去,大多都隻是穿了僧衣的凡人。
這一點與全國大部分寺廟相當,一般敗壞佛門名聲的,多是這種寺廟。
尤其是一些放高利貸,侵占田地房屋,逼死百姓的和尚廟,都是這種。
當然,這隻是夜明的視角下看到的。
在其他人眼裡,那些彬彬有禮的和尚們,都是有道高僧。
尤其是遠遠看到東蘭寺的年老主持站在大殿上,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來到這裡,常翰哲不覺有些緊張,連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常公子,愣著乾什麼,快上去表明心跡啊!”
夜明戳了戳常翰哲的腰,慫恿他前去。
常翰哲卻有些慫了,縮了縮脖子,不敢上前。
“楊先生,這裡這麼多人,說這事,是不是不太合適啊,你看,要不我們再等等?”
夜明有點明白這家夥為什麼逛了多家寺廟,人家還是不願意收了。
“行啊,反正是你的事,你願意等,那就等好了。”
一臉無所謂的夜明伸了個懶腰,靠在牆邊休息。
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走了過來。
“哪裡來的乞丐,沒看到這裡是東蘭寺嗎?怎麼在這兒躺下了,走走走,快走!”
這和尚二話不說就開始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