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子,乾嘛板著一張臉,難道嫌人家招待的酒菜不好吃?”
夜明笑著喝了一口酒,很是悠哉的騎著驢。
此處道路寬敞,麥穗沒有騎驢,自己在走著。
常翰哲聞言,搖了搖頭,有些沮喪:
“沒想到佛門之中,竟也有如此敗類,當真是給佛祖蒙羞!”
“那你還想出家嗎?”
“想,我出家之後,一定要將這些欺世盜名的佛門敗類全部清理乾淨,還我沙門清淨!”
常翰哲握著拳,有些憤憤然的說道。
“那行,我們再去找其他寺廟看看。”
夜明一副尊重常翰哲選擇的模樣。
常翰哲聞言,很是感動:
“楊先生,你......”
“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我自是不吝惜助你一臂之力的。”
夜明頗有些豪氣的說著,將常翰哲感動的不行。
隻有麥穗懷裡的淚玲對夜明的行為不齒,這老魔頭,又在忽悠人。
他們一路往東行去,快天黑時,遇到了一家客棧。
“這倒是趕巧了,今日便在此歇息吧!”
夜明似笑非笑的騎著驢,就要往客棧去。
常翰哲卻是止步道:
“楊先生,我們現在沒錢......”
“不妨事,你不是有手有腳嗎?住上一晚,讓店家砍你一隻手,用來抵債,如何?”
“楊先生又在玩笑了。”
常翰哲不信夜明所說,見他進客棧,自己也跟著進去。
“麥穗,給錢。”
夜明吩咐起麥穗來。
麥穗直接取出一錠完整的十兩銀子,擺在掌櫃的麵前。
掌櫃的頓時像見到了財神一般,對他們畢恭畢敬。
這年頭,絕大多數百姓都是在用銅錢交易,能直接用銀子交易的,不是富商大賈,就是達官顯貴。
而常翰哲看著那一錠銀子,莫名有種熟悉感,這銀子,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等常翰哲多想,夜明已經上樓了。
夜明住上房,吃好酒好菜,睡軟床房。
常翰哲住柴房,吃窩頭鹹菜,睡木板床。
常翰哲:......
本以為會和楊先生一間房的,沒想到......
好在常翰哲也不是執著於享受的類型,能有休息的地方就不錯了。
夜晚,夜明盤膝坐在床上,感受體內黑蓮的運轉。
現在正有一股股來自活人的怨恨之氣在源源不斷的湧來,雖然不是很強,但勝在連綿不絕。
夜明感受了一下,這是來自於東蘭寺那群和尚們的怨恨。
按理說,雙方之間這個距離,早就超出了怨恨之氣傳遞的距離,自己不應該收到他們的怨恨之氣才對,可現在卻收到了。
如此說來,明顯針對自己的怨氣,可以無視距離傳過來?
有了這個推論後,夜明眼前一亮。
那樣的話,自己似乎又找到了一個提升修為的好辦法......
次日一早,天還沒完全亮,常翰哲睡得正舒服,忽然就被人將被子給揭開了。
“啊!誰!”
還有些懵的常翰哲被外麵的冷氣侵襲,凍得一個激靈,滿是起床氣的坐了起來。
一看是夜明正在閉著眼笑看自己,常翰哲還有些頭腦發懵:
“楊先生,這麼早,是要乾什麼?”
“自然是繼續趕路了,中午之前,就能到下一家寺廟。”
滿是早起怨氣的常翰哲在夜明的催促下起床了。
感受著起床氣帶來的怨氣,夜明微微一笑。
果然有用!
有些睡眼惺忪的常翰哲在清晨涼風的吹拂下,徹底清醒了過來。
“就算要起早,也不至於這麼早吧!”
“你懂什麼,正所謂,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你得快點趕到下一家,被拒絕之後,方便繼續趕路。”
夜明一副教育常翰哲的口吻說道。
“我說楊先生,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就這麼肯定我還會被拒絕。”
“行,盼你好,那我們走快點,早點到,也好讓你早點出家成功。”
總之,無論怎麼說,都要趕早。
常翰哲也並不算懶惰的人,知道躲不過去,也就跟著一起出發了。
“對了,我們這次去哪個寺廟?”
“圓溫寺。”
“圓溫寺?政溫府城外,圓溫山上的圓溫寺?”
“對。”
“算了吧,我當時第一個去的就是那座寺廟,人家不同意。”
“那是當時不願意,也許你現在去,人家不但會拒絕你,還會額外打你一頓呢?”
“楊先生,你這是在勸人嗎?”
“反正你都失敗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對吧?”
“好吧,那就再試一次。”
......
圓溫寺在信州首府政溫府外三十裡的圓溫山,此山景致優美,氣候宜人,四季氣溫變化不甚明顯。
就如現在,那怕山上還有積雪,但其實也不太冷。
自圓溫寺立寺以來,山下有很多上山敬香的人來往,久而久之,便在山下形成了一處集鎮。
夜明一行在經過一大早的趕路後,在上午時分來到了集鎮這裡。
常翰哲早就餓了,看到街邊叫賣的各種吃食,不覺腹中更加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