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煜見此,大為驚奇,夜明則將接好一端的鐲子送回他手中。
“這,閣下,你有這本事,為何不全給接上?”
對於他的疑問,夜明伸個懶腰,笑嗬嗬的說道:
“哎,本領有限,這本事七天才能用一次,下一次,需要七天後才行。”
“七天......”
杜永煜看看手裡借好一半的鐲子,想了想,說道,
“好,那就再等七天。”
夜明聞言,笑著說道:
“那這七天便請杜兄暫時與我們同行,禍是小妹闖下的,就讓她於你做七天丫鬟,當做利息。”
沈小姐聞言,看一眼夜明之後,又對杜永煜微微躬身:
“杜公子請上車。”
杜永煜見此,擺擺手道:
“看在你們也挺講理的份上,隻要幫我修好鐲子就行,丫鬟就不必了。”
說著,請沈小姐坐進車裡,自己和夜明一起擠在外麵。
沈小姐見他還算有些氣度,對其感官略好一點。
隻是由於先前的尷尬相見場麵,與之交流時,總感覺氛圍怪怪的。
杜永煜出身官宦之家,文韜武略都不錯,君子六藝都有涉獵,見識也比較廣博。
一路行去,總是有話說,倒不顯寂寞。
行不久之後,便遇到一群攔路打劫的山賊。
這倒讓沈小姐感覺有些稀奇。
世道紛亂,各種山賊、土匪、響馬之流很多。
但自跟著夜明一起,就總能避過這些人,基本不受攪擾。
不想這位杜公子才跟著一起行一段距離,就遇到山賊。
本以為這位公子會大顯神威,以腰間寶劍殺儘山賊,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動手的,上前與山賊們說一堆黑話之後,便被放行。
沈小姐見此,有些奇怪:
“杜公子不打算消滅這些山賊,為民除害嗎?”
杜永煜聞言,搖搖頭說道:
“剛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我是見賊就抓,見惡就殺。
可時間一久,就發現,江湖實在太複雜,許多事,都不是殺人能解決的。
就說這山賊吧,其實大部分山賊都是被逼無奈才去當山賊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山賊都是窮凶極惡的。
剛才對黑話,發現對麵多數都是活不下去的鄉民落草,打劫隻圖溫飽,並不會肆意殺人。
如此,放過他們也並無不可。”
這番言論倒是讓沈小姐有些意外,她對江湖的了解僅限於一些市井,看到的都是大俠一人蕩平一座山寨之類的故事,從來沒有思考過山賊自何處而來。
杜永煜對夜明其實很感興趣。
在他看來,沈小姐顯然不具備什麼戰鬥力,卻能在這一片自由行動,可見是有依靠在身邊的。
而她身邊隻有夜明這麼一個瘋癲兄長在,加之對方那一手接續鐲子的本事,令杜永煜對他很是好奇。
“善緣兄,你那接續鐲子的本事,是什麼本事?
能教我嗎?我花錢買。”
夜明一笑道:“這本事你學不來,也不用想著去學。”
見這位這麼說,杜永煜也不再糾結,又問道:
“善緣兄,你本事不錯啊,哪個門派的?”
“自學成才。”
“這麼厲害的嗎?要不咱們過兩招試試。”
“聽我的,咱們彆試,免得你懷疑人生。”
杜永煜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好,那就不試了。”
“你不打算堅持試一下?”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聽勸。”
“明智。”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間一久,相互都熟識不少。
沈小姐和杜永煜交流時也終於不再有之前那種略顯尷尬的微妙氛圍。
到晚間時,卻是行至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界,三人下了牛車,在路邊停下。
簡單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休息。
杜永煜背著的行囊裡有專門的折疊帳篷,隻見其幾下將之搭起,倒是剛好能住人。
在其掏包裹時,一根紅燭從中滾落出來,落在沈小姐腳邊。
沈小姐見到那紅燭,感覺有些眼熟,伸手撿起。
杜永煜見到紅燭,立馬上前將之拿回來。
“杜公子,你這紅燭......”
“這也是我家家傳的東西,挺奇怪的,從我爺爺成婚一直用到現在,也不見用完。
大哥成婚時也點的這根,如今傳到我手中,就盼著能用上。”
杜永煜說著,很寶貝的將紅燭收起來,用紙包好。
沈小姐見此,看一眼自己放在車中的包裹,又看一眼夜明。
隻是這位已經掛在樹枝上睡覺,似乎睡著的樣子。
沈小姐見此,隻好回到車裡休息。
隻是由於一路上喝了太多水,導致夜裡又想......
這種荒郊野嶺的,周圍隨時可能出現虎豹豺狼,她不敢一人去草叢裡解決。
想要叫夜明起來,但這位兄長睡得特彆死,根本叫不醒。
反倒是杜永煜被吵醒。
得知沈小姐起夜,便說可以幫忙護著。
老實說,沈小姐對這位的品性還是不太相信的。
但有些事,沒法不急,隻能同意這位守著。
好在這位行事倒也正派,全程背對著她,不曾回頭。
沈小姐見此,對其感官不免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