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叔,你回來了。”
時見疏舉起手打招呼,最近黃大叔總是早出晚歸,甚至不歸,兩人都沒怎麼碰麵。
黃大叔看到時見疏在這裡也很驚訝,但是他有更著急的事,那人不見了。
“你,”黃大叔原想問他怎麼在這裡的,又想到自己有急事,沒時間聊天,便抓重點地說,“最近森林可能不安全,你彆呆在這裡了。”
“白天也不行嗎?”
“對,儘量不要接近森林,我先走了。”
黃大叔話落,很快離開。
恰時,森林裡又是幾聲駭人的野獸吼叫,時見疏嚇得一抖。
“喵喵!”
帳篷裡麵傳出小貓細微的叫聲,非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時見疏連忙轉身跑回去,隻見薄被下麵是一拱一拱的小身影,時見疏連忙掀開。
小貓細細叫著,孱弱的小身體趴在席子上,小腦袋半抬著,漆黑的貓眼透著童真,直直望著時見疏,滿滿的依賴。
天亮了,陽光下的小貓身形看得更加清楚,時見疏不否認,他心更疼了,這說是一隻小貓,不如說一隻貓標本,太瘦了。一層皮包裹著骨頭,襯得細長的眼更加狹長。
小貓跌跌撞撞走近時見疏,小腳丫抱著他手指不肯鬆開。
時見疏輕歎一聲,乾脆把它放在t恤麵前的袋子裡,走到外麵給苗床澆水。這個農場雖然已經停止動作好幾百年,但是地底下埋著的灌輸管道還能用,隻需要打開閥子連上管子即可。
此時直播間人數在上升,不少都是跑過來看情況的:
【噗,不是種下去了嗎?怎麼還沒見葉子?】
【聽聞是二分之一的發芽率,莫不是假的?】
苗床並不大,隻有半米長寬,捏著管子口灑兩下就行。
時見疏關水時就看到這些話,挑挑眉頭,“它是種子,又不是氣球,一吹就漲。明天再來看吧!今天,直播做稻草人。”
說是做稻草人,時見疏並沒立即開始,而是先回農場吃洗漱吃早餐,因著一些原因,時見疏並沒跟農場的人說撿到小貓的事,早餐也隻是領著自己那份找借口返回帳篷吃。
今天早餐是豆漿並饅頭,饅頭裡麵加了昨天李嬸跟小孩們去摘的香椿葉。這樹葉子隨著天氣的變化,越來越硬了,但這是農場眾人難得的蔬菜,畢竟農場的菜大多要賣錢,很少會上桌。
時見疏給小貓掰了一半,它卻吃不到兩口就把頭埋在時見疏身上,微弱的喵喵叫兩聲,就不動了,像在保存體力,又像是在靜待死亡。
“下午給你去釣魚吃好不好?”時見疏輕輕摸著小貓的腦袋,眉頭緊緊皺起。
帝國現在都是水培,除了鋤頭、鐵鏟這些輕農具,彆說工業後的翻地機,就是牛拉的犁都沒有,翻地隻能人工了。他本想著最近翻些地,看看要種點什麼的,這下不得不先放下來。
不過在去釣魚前,時見疏先做了稻草人。
稻草人這麼新奇的東西果然又引來不少觀眾,當眾人看到十字架穿上長衣戴上帽子插在田裡時,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吐槽:
【這是給鳥搭的休息架子吧!】
【在稻田裡插個人形稻草?是晚上能變身機甲趕鳥嗎?】
【聲波就這麼不可靠嗎?或者你終端下載個軟件都能用啊!】
時見疏:……
不能告訴你們,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終端還能這樣用。
雖說知道終端能這樣用,可他離開這裡時,總不能把終端留下,要知道,這個終端都是撿彆人的,遺失就沒了。
苗床旁邊插上一隻稻草人,時見疏遵守自己對小貓的承諾,去給它釣魚。
回木屋拿釣具時,碰到黃大叔,他坐著車要出去,看到時見疏,再次交代,“我聽李德說你這兩天在森林旁邊,這樣不安全,你還是搬回來吧!”
按理說,黃大叔這麼正色跟他說,時見疏不應該拒絕,可是這次種菜,事關他留在農場的價值,更是他對土地種植的一個試驗。
而且隨著兩天粥越來越清,包子饅頭越做越小,他知道農場的糧快告儘了。這次一旦失敗,是內部原因失敗還能說不是他的錯,一旦是外部原因造成,下一次他還要不要繼續田地實驗?要知道這點種子都是吳大爺擠出來給他。
可是要他跟著李大叔他們去水培,他過不去心理那關。不是他看不起水培,而是農場水培場地就這麼大,本身就不缺人,多他一個不過是白吃飯。農場本就難,小孩都吃不飽,他還能白呆著搶食嗎?
“我會留心的,你放心。”時見疏笑了,眼神非常堅定,隨後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