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嘔,我絕對不會買你的紅薯的。】
【前麵的想多了,你想買都買不到。】
【啊啊,不是有草木灰嗎?為什麼要用這個,太可怕了。】
時見疏看直播間哇哇叫,他也不想用啊,太臭了,問題是這裡沒化肥賣啊!
廄出來的肥不能直接用,時見疏加入了乾土混在一起,一個紅薯坑一把肥料,最後紅薯平排在坑裡,這樣出苗率高。蓋上土,澆潑苗床,又進行溝半灌,才完成。
時見疏低頭乾活,弄好後起身伸個懶腰,看向直播間。
直播間:【米共、樹葉廄肥,嘔,真種出來也沒人吃。】
【雖然我想說,你用這東西種的紅薯好可怕。但,就這樣完了,就種這麼一點?】
【噗,我還以為主播又會弄個奇怪的種植方式,這不跟其他人一樣。】
【哪裡一樣,彆人可沒放排泄物。】
觀眾對他用動物排泄物作肥料已經不是第一天反對了,時見疏直播無視這些彈幕,挑了重要的回答,“我用薯種育苗,十天後即可采苗種植了。”
直播間:
【什麼意思?不是這樣就行了嗎?】
【等等,你的意思不是用薯種來種紅薯,而是用苗?】
【我承認你現在的菜苗種的很好,可是拿苗種,是種不了的,早就有嘩眾取寵的主播弄過這個了。】
“這個,十月份就知道了。”時見疏跟觀眾打交道十來天,總算是摸準他們的脈象了,也不解釋,“好了,今天開始,我要收拾東西回去睡了,大家……”
直播間:
【那你收唄,直播鏡頭對著小苗苗就行。】
【對啊,讓我們跟小苗苗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它們明天就能成年了。】
時見疏:……
行吧,流量代表著錢,他不跟錢過不去。
時見疏沒再理會觀眾,轉身目光放到帳篷上麵,最近他不準備二十小時直播了,黃大叔讓他儘快搬回去,臉擔憂越來越沉重。時見疏覺得,這可能是跟最近森林裡麵的野獸叫聲越來越頻繁有關,仿佛隨時傾巢而出。
對於黃大叔這個提議時見疏沒意見,他之前總覺得自己在農場白吃白喝又有賭約在身不好意思再帶一張口回去,哪怕隻是一隻小貓,他們也得多備一份食物。他現在有錢了,總算有些底氣。
糧食青菜什麼的時見疏不準備買,畢竟農場有,哪怕農場不常吃,他為此到商場高價買,這行為說不過去,像在說自己在這裡吃得不好。想來想去,時見疏乾脆買些農場沒有的農作物,比如綠豆、黃豆,前者可弄豆芽吃,後者可以做豆漿。他還訂了一批菜種、稻種,他準備種植水稻。剩下的星幣就偶爾給大家加加菜,今晚他就買了一大塊肉和幾斤小魚乾。前者是今天晚飯的肉菜,後者是拿一部分烘乾給小貓吃的。
時見疏剛把東西收拾完,正準備撥打容宿的終端號,問他下課到農場沒有,過來幫忙搬搬東西,就看到白佳佳匆匆跑過來,臉色非常難看。
“怎麼了?”時見疏上前兩步,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沒發現有傷什麼的,排除打架。
“出事了,談判結果出來了。帝國,輸了。”隨著“輸”了這個字出來,白佳佳眼眶瞬間紅了,淚意湧上來,硬咽著重複,“帝國,輸了。那些外星人揚言,他們不收星幣,不用能源兌換,一定要帝國052號研究成果。他們以自身情況不好為由,隻願交易合同的三分之一糧食……”
“他們,不遵守百年前定下的條約,擅自撕毀,明明……明明……”
白佳佳眼淚終於掉下來,眼內有憤怒,更重的是悲傷、屈辱,“明明說好的,簽了名字的,為什麼可以反口,我不懂……嗚嗚……”
時見疏一直安靜聽著白佳佳說,對於外星文明把持人類帝國命脈感到氣憤,可他是外來人,到這個世界不過十來天,對於生長在帝國民眾的悲傷、屈辱,感應有,卻並不深,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此時帝國談判團與外星文談崩的消息也傳到直播間,不少觀眾很快離開,跑去看情況,有一些則逃避般呆在這裡,說著仿佛事不關己的話,語言中卻能看出難過——
【早就知道談判會輸,有什麼奇怪的。想想我們下半年怎麼不被餓死吧!】
【帝國的無能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嗬嗬!】
【你們夠了,你們不是人類的一份子?為什麼還可以說風涼話?】
【我們不說風涼話,帝國上麵的那些人就能更有用一些嗎?】
【我們可以向星際聯盟施壓,讓他們出麵主持公道,不能讓外星文明耍著我們玩。】
【對,外星文明擅自撕毀條約,星際聯盟不能坐視不管,我們人類的尊嚴不容侵犯。】
【自六十年前元帥死後,帝國在星際聯盟裡麵早沒有尊嚴了。】
隨著這句話出來,直播間全息屏刷著反嘲、難過、氣憤等等的彈幕霎時清空。
他似乎是救贖,又似乎是禁忌,當他名字出現那一刻,世界瞬間安靜下來,仿佛每個人都那麼悲傷。
時見疏望著空空的全息屏,突然好奇:人類帝國最後一任元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