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生下的孩子由教廷觀察,一部分會被定為被放逐者。

礙於貴族的體麵,他們不會被公開。

卻唯有他們自己知道,一旦成為這樣的人。便再也和繼承無緣了。

瑪麗蓮夫人就是這樣的人,她天生力氣異於常人,早早被界定為了被放逐者。

待到訂婚的時候,便被家族拋棄,被放逐到了這邊陲西境。

嫁給了大自己兩輪,還厭惡的西境侯爵。卻還是難逃被嫌棄的命運。

他們的兒子,威廉.格雷能夠被這麼虐待,這些年活成這個德行。

除了克裡斯汀母子和安德烈子爵足夠無恥之外,他們夫婦離心離德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不過,沒有人會一直倒黴的。

蘇利文下意識就將視線挪向了威廉旁邊那張精致的臉龐。

他新招的小仆人永遠清新快樂,笑起來的時候,宛如清晨含露的玫瑰花花瓣,透著清甜的氣味。

讓人看著就心生愉悅。也怪不得能夠快速得到那個蠢貨的信任。

蘇利文隻看了一眼便轉了身,跟瑪麗蓮夫人毫不留情道:“瑪麗蓮,就算你和格雷不合。你也還是西境侯爵府上的女主人。”

“你的血統再卑劣。你也是威廉.格雷那個蠢東西的親生母親。”

“身為一個孩子的母親。法律、道德和天性賦予了你愛護自己孩子的權力。”

“你想要幫他。辦法肯定是有的。”

“隻是在你在他和家族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家族罷了。”

“瑪麗蓮,不夠愛就是不夠。”

“並不需要尋找什麼借口。”

直白坦誠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瑪麗蓮夫人的體麵。

她的臉上一怔,片刻間便變了臉色。

似乎接受不了這樣的言論,她有些狼狽地站起了身,抑製不住聲音尖聲道:“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你不也還是被放逐到這裡。成為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蘇利文殿下。你連帝都都回不去。你不也無可奈何?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是嗎?”蘇利文在這個時候反而沒有生氣,他略帶鄙夷地望著瑪麗蓮輕輕道:“對於教廷對我的無端汙蔑,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我暫時可能無可奈何。”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

“即便是一個做出無畏選擇,將希望寄托在渺茫希望上的傻子,也比一個什麼都不做的廢物更接近勇敢。”

蘇利文深深道:“瑪麗蓮,我不會像你一樣,一直懦弱地呆在這裡的。”

…………

溫特帶著收拾一新的威廉去往蘇利文先生的書房的時候,剛巧碰到瑪麗蓮夫人出來。

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瑪麗蓮夫人似乎有些反常。

那漂亮的臉上眼角微微發紅,似乎與蘇利文先生方才相處得並不和諧。

她仍舊沒有看一眼威廉.格雷少爺。

或者說,她故意對威廉.格雷少爺視而不見。宛如一對陌生人,而不是親母子。

冷漠到讓溫特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下意識地就去看了眼威廉。

隻看到威廉眼睛眨也不眨的安靜漠視模樣。

溫特在心裡歎了口氣。卻還是悄悄抻了抻威廉的袖子以示安慰。

心想,自己這塊小餅乾還是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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