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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格雷還在跟管家招呼的兩個男仆拉扯的時候,門又重新打開了。

蘇利文先生走了出來。

那白皙深邃的臉上一貫的麵無表情。甚至連下巴微抬的角度和平日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隻是,卻在走到威廉.格雷麵前時垂下了頭。

蘇利文那琥珀色的眼睛裡平靜地倒映著威廉.格雷那張狂發怒的神色。

就在威廉.格雷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蘇利文先生輕輕啟了口。

“如果你想要保護他,我建議你現在就趕緊接受,你那位親生父親——威廉侯爵的殷勤好意。”

“現在的西境處境非常差,在你那個愚蠢的父親還有能力掌控局勢之前。請務必得到那份繼承權。做一點應該做的事情。”

“因為,溫特先生現在,需要這麼一份保護他的力量。讓他免受和我一樣無恥的人,對他的覬覦。”

“況且,他每個月都有將自己薪水的大半捐給曾經救助過他的救濟院。”

“我想,他會非常在意,隨著安德烈的失蹤,而引發的社會動蕩。”

“你最好,用你的腦子,和你能夠得到的力量,去處理好這件事情。”

“溫特先生,會因此而高興的。”

蘇利文先生的側顏有如工筆的線條一般流暢,一雙眼睛的眼尾微斂,有些不近人情。

卻因說話時的那份淡薄寧靜,罕見顯示出一絲靜寂與落寞。

好似沉醉的大提琴拉到了最觸動人心弦的樂章,那聲音被蒙上了一絲鬱色。

雖然隻顯露了一點,卻也足夠明顯。

最起碼,如果他麵前站的是溫特的話,一定可以察覺到。

“我想他再沒過多久就要醒了。”

“你可以去洗個澡,然後像我一樣等他。”

“再……,帶他離開。”

最後一句,輕的不能夠再輕了。似乎耗儘了主人所有的力氣。

可蘇利文先生還是努力確保,讓走廊上執行命令的管家也得以聽到。

隨即便帶著手杖,消失在走廊的深處。

雖然不舍,但蘇利文先生,還是選擇了放手。

…………

溫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醒過來的。

睜開眼的時候,他的頭有些痛。

隻再過一瞬間,便知道為什麼了。

那位安德烈子爵的所有的人生劇本此刻全部湧進他的腦子裡。

且因為手段過於殘忍,經曆過於跌宕波瀾,為人過於不講武德與道德。導致溫特那正常人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暴擊

安德烈,竟然靠著一張嘴,就欺騙了整個西境的貴族?

讓所有的貴族們給他生產糧食和礦藏!再將他們偷偷占為己有,低價銷售到西境之外。

作為自己的政治獻金。

溫特因此有些呆滯。因為安德烈過於無恥的行徑。

更加呆滯的是,他睜開眼後看到的眼前的頭顱。以及頭顱之外,那眼熟又陌生的陳設。

威廉.格雷毫無所覺,他臉上展著笑意,興奮跟溫特道:“溫特先生,你醒了?”

“威廉.格雷少爺,我為什麼會在主人的客房裡?”溫特有些呆怔著起了身道。

隻是剛起來,記憶回籠,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我們……,不是被安德烈子爵……”

“他消失了。溫特。”威廉.格雷哼了哼,隨後噴了噴鼻子的氣息,不屑道:“雖然我對蘇利文很不滿意。”

“但是,你現在的主人,蘇利文他那天去弄沒了安德烈。”

“哦,順便救了我們。”

“溫特,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蘇利文救了我們就對他心懷感激。我們隻是順便,懂嗎?”

威廉.格雷在他有些呆滯的臉前晃了晃手,焦急地提醒他道:“如果不是因為安德烈搗亂,我們在他的眼裡壓根不值一提。”

“什麼叫……,弄沒了安德烈?”溫特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下意識輕輕問道:“什麼叫……,我現在的主人。”

“威廉.格雷先生,您說的話為何有些奇怪。”

“總之,安德烈已經死了。”威廉.格雷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移話題道:“溫特先生,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嗎?”

“我已經願意回去拿到繼承權了。”

“我會是西境侯爵唯一的繼承人。”威廉.格雷深深望著溫特道:“而你,溫特先生。作為我唯一的朋友,我願意幫助你,離開這裡。”

“你會進入最好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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