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蘭負責開車,莫裡就交給會哄孩子的阿爾特抱著坐在副駕駛。
坐在後排的俞靜展和亞菲特之間隔著一隻蟲的距離,誰也沒有主動搭話,各自望著窗外。
因為距離的原因,那股淡香更明顯了。
亞菲特其實並不討厭這個味道,反倒有些好奇,這個雄蟲難道是一個香水愛好者?
正想著,耳邊傳來沉靜的聲音。
“你的肩膀沒事吧?”
亞菲特一怔,扭頭淡淡地回應:“沒事的,閣下。”
“抱歉,我當時以為你是多德派來的手下。”
雄蟲禮貌到讓亞菲特有些無所適從:“您不需要道歉。”
說完這句,他瞥見俞靜展手臂上的暗色,那裡有一塊與周圍不同的顏色,衣服也破了一道口子:“您受傷了,最好儘快包紮一下,長時間不處理會傷口感染。”
正在開車的亞蘭突然開口:“亞菲特,你後麵就有簡易醫療箱。”
亞菲特:“……”
透過後視鏡瞪了眼亞蘭,亞菲特轉身從椅子後麵將醫療箱拿了出來,找出一把小剪刀。
“我先幫您把袖子剪開,這樣好處理傷口。”
俞靜展聞言乖乖伸出胳膊,盯著亞菲特專注的臉。
對方的動作不像他的性格一般冷漠,輕柔而珍重,捏著剪刀的手指穩健纖長,食指的指肚上有明顯的繭,是常年握槍的手。
俞靜展磨了磨指腹,若有所思。
“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和衣服粘合在一起,撕下來可能會有點疼。”
“沒事,你撕就好了。”
亞菲特一頓,有些意外俞靜展會讓他來幫忙。
捏著手裡剪下來的衣角,亞菲特難得的猶豫了片刻。
到底是應該慢慢撕下來好,還是直接快刀斬亂麻?
如果受傷的是他自己,肯定是一閉眼便能解決的事情。
但是雄蟲這麼嬌貴的生物,動作太過粗魯會不會不好?
“怎麼了?”俞靜展奇怪地看著突然開始發呆的亞菲特。
亞菲特猛然回神,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沒事。”
還是輕點吧,儘量不要弄疼他。
盯著雌蟲仿佛在修複遠古文物般小心翼翼的動作,俞靜展莫名感覺到好笑。照他這樣下去,估計三分鐘也撕不完,乾脆伸手握住亞菲特的手,用力一下子扯了下來。
手背覆上溫熱的瞬間,亞菲特瞳孔微微一縮。
可惜在他還未反應過來,對方的手就已經鬆開。
“好了。”俞靜展朝他笑了笑,“不用那麼小心。”
亞菲特定定看著他,低聲說道:“閣下,這樣有可能會扯開傷口的。”
俞靜展一噎。
怎麼反倒成他的不對了?
幸好亞菲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用棉布擦了擦傷口周圍未乾的血跡,開始塗碘伏,處理好這些後將紗布纏在俞靜展的胳膊上。
大概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亞蘭把車停在樓前的花園中,有早已在門口等待的雌傭接迎。
俞靜展打開車門,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財大氣粗。
怪不得三百萬說給就給。
與其叫彆墅,俞靜展覺得更像城堡,整棟宅子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能看出有歲月的痕跡,儘管如此,仍舊低調奢華,處處都經過精心的設計打理。
亞蘭給莫裡上好了藥,抱著去了樓上。
剩下三隻蟲留在客廳,阿爾特是個極為健談的蟲,此時已經和俞靜展聊了開來。
“莫裡居然是您救下的!”阿爾特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不過您為什麼要在網上接受委托呢?難道是因為缺錢嗎?”
俞靜展點了點頭:“所以我想問問你,如果能參加綜藝,可以拿到多少錢?”
“最基本可以給到三百萬,因為您是雄蟲,所以會更高一些。由於節目采用邊拍邊播的模式,後續會根據節目的實際收益上調,當然如果您表現出色,我一定不會吝嗇的。”阿爾特笑眯眯道,“況且您還沒擁有雌君和雌侍,我們節目也許會對您起到幫助呢?”
俞靜展想了想,覺得確實可行,這已經是現在能夠想到的賺錢最快的方式了,“我願意參加。”
“太好了!”阿爾特雀躍拍手,“我想和您單獨詳細談談,可以嗎?”
俞靜展答應,阿爾特轉眼看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好友:“亞菲特,你能先去花園走走嗎?”
亞菲特無語:“不應該是你們去走嗎?”
“外麵冷,萬一閣下受凍生病了怎麼辦?”
俞靜展:“……”
他真沒這麼嬌弱。
成功將亞菲特攆走,阿爾特坐在俞靜展的正對麵,雙手交握,神色忽然認真起來,頗有談大事的架勢。
被他的情緒感染,俞靜展也稍稍坐直。
阿爾特直直看著他,放緩了語調,一字一句地說:“我想邀請您,不光是作為節目的嘉賓,同時也是作為節目的臥底來參加這個綜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