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末對上宴公子那篤定的眼神,隻覺得荒謬。
她有什麼魅力,能讓雪狐甘願跟著呢。
若是真能如此,她還不上趕著啊。
那可是五尾雪狐,沒有人敢挑戰的存在。
實力強悍,地位尊崇,一方霸主,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這麼做,估計是腦子進水了。
可當她站在雪狐麵前時,陌末很確定自己是腦抽了,剛剛怎麼聽了宴公子的蠱惑,覺得自己魅力無邊,能征服雪狐,讓它甘願一起走。
看著雪狐那雙冷傲血紅的眼睛,陌末隻覺得陷入了一片血色的世界,裡麵到處都在廝殺,壓抑,血腥,令人窒息。
她看著一把可劈天開地的鐮刀從天而降,對著她劈下來。但身體卻不受控製,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鐮刀越來越近,似是要穿過她的頭顱,從正中間把她劈成兩半。
陌末突然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這一幕。
等了等,許久沒有疼痛感傳來,陌末慢慢地睜開眼睛。
血紅的世界不見了,她眼前還是熟悉的情景,那隻漂亮無比的五尾雪狐。
迎上雪狐那詫異的眼神,陌末心中一凜,強自鎮定下來,瞬間換上一副笑顏,表達出自己的善意。
任由她笑得快撐不住了,雪狐也沒有什麼表現。
陌末隻能硬著頭皮道:“大佬好,我就是過來問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她怎麼會信了宴公子的邪,莫名其妙地站在這裡,僅是那雙血紅的眼睛都頂不住,更遑論彆的。
急中生智,陌末自覺應對得當,討好地看著雪狐,期待大佬能給派個活。
等啊等,雪狐終於再次看了過來。
陌末心裡很緊張,不敢再盯著那雙血紅的雙眼。剛剛那場幻覺,太真實了,似是身臨其境,讓人不寒而栗。
那雙眼睛,仿佛能吸進去萬物,讓人沉溺其中。
吃過一次虧,當然不能再犯。
雪狐似是詫異她怎麼還在這裡,對著紅毛說了句什麼。
此刻,陌末隻覺得身為人族,莫名的遺憾,怎麼就聽不懂獸語呢。
不等她想完,身體就飛了出去。
沉浸在想象中的她,察覺到不對時已來不及應對,隻能被動飛了出去。
原來是紅毛揮了揮翅膀,把她扇飛了。
在空中,陌末就已想好了著地時的應對之法,儘力讓自己落地時姿態優雅,彆摔的太難看。
宴公子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便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等著陌末的降落。
站定時,陌末心下一鬆,如期待的那樣,落地時站得很筆直,一點兒都不狼狽。
在看到幾步外的宴公子時,陌末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直衝腦門,再也抑製不住。
“宴公子故意讓我去的。”越是憤怒,陌末的聲音卻越是平靜,若非她那張怒不可抑的臉,僅憑聲音,誰能聽出她的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