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讓她糾結不已。
留給白衣尊的時間不多了，一代天尊就此隕落，想到這些，她感到有些難過，想要多留一些時間，看看他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正想著這些，陌末一抬頭，就看到白衣尊坐在對麵，正盯著自己。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這可不像是你啊，一點兒警戒心都沒有。”
看著臉上帶笑的白衣尊，陌末脫口而出：“您還有什麼遺憾嗎？”
白衣尊一愣，沒想到陌末會說出這句話，“你這是在擔心老夫？”
陌末點了點頭，“來前，您就說所剩時日不多，卻還為了我辛苦奔波。現在澗璽氏的事已了，您想做什麼，需要我的話，我隨時都在。”
白衣尊一時語塞，心裡複雜萬分，想他孑然一身，走到生命的儘頭時，突然覺得有些不舍。
陌末真是個好孩子，她有著一顆感恩之心，心懷善念，沒有被世俗侵染，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下一代。
可惜時也命也，相識地太晚了。
雖有了延壽靈丹，但白衣尊卻沒想服用。他這一生坦蕩磊落，不該為了苟活而沾染雜塵。
白衣尊爽朗大笑，“老夫這一生已經活的夠本，沒什麼遺憾。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為了老夫傷神。”
陌末沒想到白衣尊早已看淡生死，“真的沒有嗎？人們常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即便是凡人，生活艱難，尚且為了活著拚儘全力。您已經是天尊，蠻荒的頂尖人物，應該有更多的不舍才對。”
“你說對了，老夫的確有不舍。”白衣尊坦然，“但生死有命，沒有人能與天抗衡。人終歸都要歸於塵土，再多的貪戀又如何，不如看淡一些，坦然麵對。”
見陌末擰眉，白衣尊緊接著說：“你小小年紀，正是人生最美好璀璨的時候，想這些做什麼。我來可不是和你討論這個的。”
“聽說澗璽氏主找你了，他想讓你去找破天靈源，你是怎麼想的？”
陌末沒想到白衣尊消息這麼靈通，“您不想我去？”
“我怎麼想的不重要，關鍵看你。”白衣尊搖頭，“澗璽氏目的明確，沒有得到破天靈源絕不會放你走。這一點你要有數。”
“我明白。多謝您提醒。前輩，澗璽氏就這樣放任我們在這裡轉悠，態度誠懇且大方，是有倚仗的吧，您知道是什麼嗎？”
這一點一直是她心有疑慮的地方，白衣尊好歹是個天尊，走到哪兒都會讓人敬畏和防備，而她是個帝尊，他們兩一起出現，即便是實力最強的公西氏，恐怕也不敢怠慢的，總要提防一二才是。
可澗璽氏的做法卻讓人想不通，他們倚仗的是什麼才這麼坦然，不怕他們來硬的嗎。
這幾天她也認真觀察過，澗璽氏的人裡沒有尊者，那麼他們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不錯，你還清醒著。”白衣尊欣慰不已，“看你這幾天沉浸在澗璽氏的底蘊中，以為你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能問出這個問題，可見你還沒衝昏頭腦，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這不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我怎麼可能忘了。”陌末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一直都謹記在心。
他們大老遠地跑到澗璽氏，是想解決這個未來的心腹大患。雖然事情發展和預期不同，看似已經沒有必要，但她可沒忘了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