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陌末擔憂不已地過了一個晚上,葉蟲並沒有出現。
天光大亮,兩人草草解決了早飯,便在周圍尋找那棵異常的樹。
圓葉楊隨處可見,陌末每看到一棵,都覺得像是那一棵,細看之下卻不是。
她像是驚弓之鳥,見到圓葉楊不由自主地便會停下,待確定安全後再靠近。
其實,以他們的眼力,心裡有了提防,隻需一眼便能確定是否是真的圓葉楊。
宴公子幾次見到她如此,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還是個孩子,心生畏懼也是可以理解。
兩人現在唯一的僥幸就是,希望宴公子的推測不對,遇到的不是葉蟲,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萬一真是葉蟲,他們早已沾染上其氣息,想要脫身難矣。
找了許久,沒有見到葉蟲,也沒發現那棵樹。兩人不免有些慶幸,他們此時真不敢麵對,萬一真是葉蟲該如何。
“先休息吧。”陌末低聲道,擔驚受怕,懸在頭頂上的刀遲遲不能落下來,心神俱疲啊。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癱坐著,目光無神地掃視著周遭的一切。
宴公子此時也沒有貴公子的做派,和她一樣席地而坐,野草在他的衣袍上留下一些印記,而他早已顧及不上。
歇息約兩刻鐘,兩人都不想起身。
“宴公子,接下來怎麼辦?是找葉蟲,還是繼續往前走?”
“你覺得呢?”木凰宴此時也拿不定主意,無論怎麼做,心頭的壓力一直都在。
“照我看,找不到那棵樹,敵隱在暗處,我們找不到。不如繼續向前,該來的時候總會出現。”陌末乾脆地說,她覺得既然找不到敵人,那就繼續走唄。
暗中跟隨那麼久,敵人總有現身之時,到時候再來應對。
不然,以他們現在的狀態,遲早會把自己搞得精神萎靡。彆敵人還沒出現,他們就自己趴下了。
想他們一帝尊,一皇尊,在蠻荒絕對屬於強者了,卻在這裡被一棵怪異的樹,搞得精神不濟,如此狼狽,還真是少有啊。
陌末突然感歎刀道:“還是經曆的少啊,外出的機會不多,對蠻荒的神秘莫測認識不夠,才會如此啊。以後,我要是有機會就到處去看,增長見識,不能總是這麼孤陋寡聞。”
“先解決了眼下,再去想那些。”宴公子很務實,那未知的樹找不到,心裡沒有底,讓他始終難安。
他可沒有陌末那樣的心態,放任危險不顧,陷自己與險境。
陌末哀聲道:“能不能彆提了,剛忘了,你又說,讓人不能放鬆片刻。”
“我提不提,事實都擺在眼前。”宴公子回擊。
“我知道啊,就是想逃避一會兒,讓腦子放鬆一下。”
她難道不知道那是個極大的隱患,牽扯到了自己的小命。她也是惜命的好不好,能活著誰願意去送死呢。
腹誹完,陌末起身,跟著宴公子繼續走。
身處沒有人煙的地域,高大繁茂的樹木遮擋,又沒有熟悉的地理特征,兩人除了靠著太陽,辨彆大致方向,隻能一通亂走了。
大方向沒錯,可沒有人踏過這片地域,隻能靠自己闖蕩了。
兩人走了兩天,萬分警惕,卻是再也沒能發現那棵怪異的樹。像是陌末之前看到的不過是一場錯覺。
“不會真是我眼花了吧,這兩天都沒有動靜。可我當時很清醒,不應該啊。”陌末兀自嘟囔著,對自己的眼力向來有信心,怎麼可能會看錯呢。
可這兩天,當真是沒有再出現了。若真是葉蟲,不可能一直隱匿不現身才對。